經常有男孩子和跟拍攝像打了招呼,去“沐浴更衣室”,半天不出來。
竹棚大通鋪還沒搭建好,也虧得一場大雨,讓大家洗了個露天淋浴,營地里的淡水又不太夠了。
女生們洗漱時想到這個問題,回來后就聽說,容哥天剛亮就出發去叢林深處取水了。
“太感動了嗚嗚,我好想洗頭發,我們的洗發水還沒用過,我身上都臭了,”冷恬眼睛紅紅的,說道,“其實,我也很想去林子里看一看,早知道就打申請,讓容哥帶我一起去了。”
“是啊,容哥一個人,頂多提回來三四瓶水,只夠一天喝的吧?”小九說,“應該我們大家和他一起去取水的,現在我們的空瓶子多了,每人拿兩瓶,能取回很多的。”
楚瀲卿將長發扎成丸子頭:“容哥說,不管是狩獵還是取水,都不能太多人去,安全是首要,另外就是體力問題。”
默老師贊同道:“一個人整天不動,就要消耗2000卡路里,過量運動,卻不能充分補充能量,全員出發是最不明智的決定。”
“我們再去礁石那邊看看吧,”何孝姝說,“這會兒還沒漲潮,等容哥回來,爭取讓他有早飯吃。”
“好啊,萬一有吃的呢?”小九學著楚瀲卿的樣子,也扎起了頭發,對大家長匯報,“梅姐,我們三個去礁石那邊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吃的。”
梅姐在竹棚子邊挷藤條,叮囑她們小心一點。
容修不在營地里,勁臣依稀想起,睡夢中那人在耳邊的輕喃。
勁臣開始懊惱自己貪睡,沒能和容修一起去取水。
這會兒洗漱完,也沒等到容修回來,勁臣心不在焉地洗著自己的衣服,想了想,又把容修的內-衣褲也洗了,掛在“更衣間”旁邊的樹枝上晾曬著。
以前在家里,容修從不讓他洗內-衣褲,在部隊里,營長和他的兵蛋子們在水池前站一排洗衣服是日常啊。
事實上,兩人都不介意閑時幫對方洗衣服,但每次勁臣幫容修洗內-褲,容修都會難為情,也不知道他害臊的點在哪。
衣服洗完了,勁臣和梅姐一起挷竹子,左等右等,不見人影。
海邊和風徐徐,蟲鳥和鳴,太陽又烈又毒。
女人們在礁石邊一邊踏浪,一邊找牡蠣,男人們去撿柴火,撿著撿著就又去海里游泳了。
和容修在一起時還不覺得,現在安靜下來,風吹樹葉,颯颯作響,遠處嬉笑聲一團,勁臣莫名就感覺到,有一種讓人恐慌的孤獨感,從心底深處猛襲而來。
之前兩隊沒有匯合時,因著心中有期待,渴望快點見到他,所以這種孤獨感,全變了成下一秒前進的動力。
而此時,遠處在狂歡,容修不在身邊,這種恐慌與孤單,就快把他吞沒。
離不開了。
這種感覺比八年半的等待更甚,勁臣想,如果將來再像從前那樣失去容修,他恐怕不會再等十年了,他連一年也活不下去。
“我真是受夠了。”梅姐突然對著鏡頭咕噥了這么一句。
說完,她就拍了拍巴掌,氣惱地朝海灘走去。
梅姐對海邊的嘉賓們大吼:“別玩了,都別玩了,我們的柴火夠多了,現在太沒規矩了,我們要制定一些規則,我們需要給每個人分配一些任務!”
“可是容哥不在,我們沒辦法蓋房子啊。”
“容修說等他回來,才能動工,最后收尾的部分,必須由他來完成,不然會塌掉的。”
梅姐:“……”
梅姐轉身從海灘回來,絲毫不在意勁臣在身邊,她對鏡頭大吐苦水:“我對這群年輕人真的不看好,特別是男人們,他們每個人都在得過且過,在他們的印象里,是他們成就了女性,照顧了女性,如果沒有他們,女人就沒辦法在無人島上生存下來,因為這個世界的決定權就在他們的手上……對不起,說得過火了,我真的太生氣了。”
顧勁臣看了眼鏡頭,無奈地咬唇聳了聳肩,并不反對梅姐的發言。
“抱歉,你不包括在內,你和容修都是很好的小伙子,我希望我的兒子,將來也能像你們一樣了不起。”梅姐笑著說。
顧勁臣手巧,利索地纏竹子:“梅姐過獎了。”
大家從海邊回來,有點無精打采。
男人們將撿來的樹枝放在柴火堆上,女人們則再次一無所獲,她們只撿回來一個飄到沙灘上大塑料布。
“可以用大塑料布制作洗浴工具,”冷恬說,“容哥說,如果沒有塑料布,就只能用棕櫚樹葉,現在我們有了!”
女生們聞言,眼睛都是一亮,瞬間整個人都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