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到底經歷什么不可告人的逆生長,她這三幅截然不同的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實也無人知曉。
此刻的霍滄感覺到腦子像漿糊一樣混亂不堪,身體不受控制栽倒在雪地里。
“老人家,演戲就要演的真一點,可別露出破綻。”安鈺已經收回了那只小手,果真是一點血跡都沒有,她踢了踢腳邊那四局尸體,眨眨眼,“讓他們起來繼續圍攻霍滄,那個女人快要到了。”
老叟抖了抖皮影戲的盒子,只見里面的幾個布袋人又活蹦亂跳的站起來了,圍著霍滄撲過去撕啃。
“我們得走快些了。”安鈺敏銳的回頭,視線的盡頭處,云瀟騎著一只白虎正在火速的往這邊趕過來,她目光猛然下沉,一把拽起老叟,帶著他一起飄向遠方。
白虎赫然停下來的一瞬間,風神卷起狂風,將霍滄身上的四具尸體掀開,云瀟翻身下虎,一步踏出誅邪劍陣。
尸體扭曲著,臉上卻露出了解脫般的微笑。
“喂!”云瀟趕緊把雪地里片體鱗傷的人扶起,霍滄猛地咳嗽起來,臉色一陣青白。
“啊!”他下意識的按住自己的心臟,眼睛不住顫抖——沒有傷口,真的沒有傷口!剛才那一下,難道只是自己的錯覺?
“你就是霍滄正將嗎?”云瀟焦急的追問,霍滄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個陌生女人,他趕忙站起來在四下里反復張望尋找,雪原上空空蕩蕩,除去地上終于不會再動彈的四具尸體,什么都沒有了。
“那兩個人呢?”他咬牙切齒,不由自主的捏緊了刀,云瀟按住他,“我來的時候這里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你快坐下,別再亂動了。”
“你是誰?”霍滄仍是警惕的看著她,這人的衣著打扮不像是飛垣人,但是她為什么會騎著白虎來救自己?
“我叫云瀟,是你們軍閣主的同門。”她一邊解釋著自己的身份,一邊扯下了衣服,撕成長條給他包扎傷口止血,霍滄臉頰一紅,連忙喝道,“你、你別撕衣服呀!不像話!”
“你都這樣了,還在乎這些?”云瀟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的衣服已經被那幾具尸體給撕爛了,我總不能用那些狼毛虎毛給你包扎傷口吧?”
“你……我沒事,不用包扎。”霍滄支支吾吾的紅了臉,一把推開她,這才放下心認真的將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看了幾遍,皺眉,“你看起來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先管好自己吧。”
“我趕了一晚上的路來救你,這般不領情?”云瀟還是低著頭在給他包扎傷口,他雖然看起來傷的很重,但大多數都是輕微的皮外擦傷,只有左腿上那一口咬傷有些嚴重,被咬去了一大塊肉,都能隱約看見里面的骨頭,霍滄尷尬的收了收腿,將被撕爛的褲腿努力往下拉了拉遮住傷口,干咳道,“你救我干什么?我又不認識你,你怎么知道我會在這里遇險?”
“他們襲擊了細雪谷。”云瀟頓時終止了手上的動作,即使低著頭,霍滄也能明顯感覺到她身上涌出的怒氣和悲傷,“細雪谷沒了,剩下的大夫們已經去雪城避難了,谷主,谷主被他們害死了。”
“阿鶴死了?”霍滄驚得一蹦而起,又扯到了腿上的傷口,摔倒在地,他的目光終于在這一刻變得哀傷起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眼里頓時就含上了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