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什么人害死的?”霍滄忍著心底的難受,故作鎮定,“軍閣也曾多次承蒙細雪谷的照顧,雖然谷主她一貫對我獅子大開口,收的診費死貴死貴的,但是對我們那些普通士兵,經常是分文不取,細雪谷那一帶是天馬巡邏的地方,是我們失職了。”
“和你們沒關系。”云瀟淡淡的反駁,“是有人故意用控魂術假裝成傷患進入細雪谷,谷主是好心,沒想到被他們害了。”
“控魂術?”霍滄指了指地上那幾具尸體,驚道,“是和這玩意一樣的東西?”
云瀟搖搖頭,解釋道:“雖然是同源,但是也不太一樣,控魂術多用于活人,那二十多名傷患初來的時候都還吊著一口氣,而霍將遇到的那幾具尸體,應該是控尸術。”
霍滄聽的頭皮發麻,飛垣上的四大境,除去北面那個以異族人和外來人為主的羽都,剩下的伽羅、東冥、陽川無一例外都喜歡研究這些匪夷所思的東西,天權帝繼位之后刻意打壓四大境,除了穩固天域皇城以外,最大的目的無非就是控制這些詭異的武學流派,不讓他們過分惹事。
“他們的目的是千夜。”云瀟一把拉住霍滄的手,急道,“他們想用你、或者我作為籌碼威脅他!所以才會襲擊細雪谷,才會伏擊你!”
霍滄悄悄的抽回了手,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正色道:“你來之前我聽那兩個人說話,目的確實是少閣主,是什么人想要抓他?還搞出這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
“是禁軍暗部。”
這四個字如一聲驚雷,嚇的霍滄一時不敢接話,用力咬住嘴唇——禁軍和軍閣雖然素來不合,但是面子上兩邊都還是客客氣氣的,每年到了年底,在三軍的年宴上,無論是軍閣駐守四大境的十位正將,還是禁軍在外地的駐荒部隊,還有四海的海軍將領,都會回到皇城參加一年一度盛宴,那些籌光交錯、燈紅酒綠的場面,倒真的像是和和睦睦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哎呀,煩!”一想起這些事情,霍滄的腦子嗡嗡嗡炸響,他是最討厭年宴的,那些個兩面三刀的人一個個虛情假意稱兄道弟,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在背后捅你一刀!
“少閣主干了什么事情暗部要抓他?”他甩了甩頭,不解的發問,“說起來暗部哪有資格抓他?高總督和少閣主是平級,沒有陛下的命令,他敢這么招搖過市?”
“這我就不清楚了。”云瀟搖搖頭,神色恍惚,“你們帝都城里那些人、那些事,我是不清楚的,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人想要對付他,我是來救你的,更是來救他的。”
“哦……也、也對。”霍滄尷尬的嘖嘖舌,抓了抓頭發,“我在路上就收到了蜂鳥的傳信,通知所有的分隊原地待命,可那時候我已經在半路了,否則倒不至于搞的這么狼狽。”
“那個千機宮離這里還有多遠的路?”云瀟追問,霍滄看了看那只白虎,又看了看自己受傷的白狼,“要是我的白狼還能走,今晚上就能到,要是騎著白虎,那就得要明天早上了。”
“這么遠……”云瀟絞著手,心里著急的不行,霍滄趕忙安慰了一句,“你也別太著急了,暗部這些家伙雖然是暗箭難防,但是真的要對上軍閣還是很吃虧的,我看剛才那兩人急著要跑的樣子,多半少閣主已經得知這邊的情況正在趕過來的路上了,我們沿著羅盤的指引往千機宮方向走,估計路上就能遇見他。”
霍滄努力的挪到自己的白狼身邊,那只狼舔著傷口,也已經無法站立,他摸了摸白狼的腦門,從背上取下來一個包裹遞給云瀟:“這里面就是軍械處給軍閣做得特制羅盤,還有些干糧和水,你先吃點吧。”
“不了,你留著自己吃吧。”云瀟只接過了羅盤,那是個青銅做的東西,里面有六根不同顏色指針,霍滄指著那根紅色的道,“羅盤有兩個,這個是白虎的,六個方向分別是白虎軍團駐扎的六個地方,紅色的那個是三隊所在的千機宮,我的白狼軍團還有另外的羅盤,和他們用的差不多。”
“走,你騎白虎跟著我。”云瀟一刻也不敢耽誤,她彎腰想扶起霍滄,手指碰到他肩膀的時候,忽然“啪”的一下閃出一道鳳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