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要是現在想通了,風魔還是會一如既往的歡迎你。”蕭奕白調侃的說了一句,轉身走了幾步從雪地里撿起瀝空劍扔給了弟弟,“差點忘了把這東西還給你,我已經找到霍滄,并且用蜂鳥傳信通知白狼的副將程江接他去雪城療傷了,他傷的很重,左手已經完全壞死,想接回去是不可能了,另外你的天征鳥呢?就算是被迫無奈讓它飛走了,這時候也該回來找你了吧?”
蕭千夜搖搖頭,目光望向南方,擔心不已:“它是往南方飛去的,南面有白虎五隊的營地,希望它能平安。”
“嗯,會沒事的。”蕭奕白隨口安慰了一句,翻身取出家徽遞給他,眨了眨眼睛,“可別再扔了,有它在,我就能找到你。”
“與其擔心那只鳥,還是先擔心下自己吧。”岑歌沒好氣的打斷了兄弟倆的談話,“瀟兒不能再受顛簸,就算我用死靈抓著你們飛過去,速度也不能像之前那般亂來了,你們就別嘮嗑了,天黑之前能到森林的邊緣就不錯了。”
“森林里有冰尸。”云瀟這才想起來自己過來的時候遇到的那些東西,擔心的道,“單單是森林的北面就有十萬冰尸,我之前趕著去救霍滄的時候,也是冰川之森的神守出手相助才得以脫身,如果正好趕在天黑的時候進入森林的深處,恐怕會有……”
“別怕,冰尸傷不了你。”岑歌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雖然是個透明的魂體,卻仿佛真的有了幾分溫度,“你只管好好休息,你若是在我眼皮底下出了事,我怎么和師父交待?”
“師父?”云瀟好奇的追問,岑歌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正色退了一步,站直身體,微微頷首,“你的娘親云秋水曾在白教擔任大司命,教過我一些劍術的皮毛,我不是昆侖山的正式弟子,對劍術也并不特別擅長,但是師父對我極好,視如己出,你是她的女兒,我必不會再讓你受傷。”
“你是岑歌吧?”云瀟深深的看著他,卻無法把他和娘親口中的那個人聯系起來,岑歌默默笑起,接道,“師父對我其實并不了解,她一貫以為我是個善良的孩子,我也一直……裝的很好。”
他的話讓蕭千夜也不由得望了過來——秋水師叔不止一次提到過這個破例收的門外弟子,總說他性情溫和、耐心沉穩,頗有昆侖弟子的模樣。
但是他第一次在千機宮遭遇岑歌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控魂操尸的大司命絕對不可能是師叔口中說的那種溫文儒雅的人。
“嗯……師父還好嗎?”岑歌忽然低問了一句,臉色莫名帶上了幾分憂傷,“那一年教主帶著師父去天域城求醫,然后她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教主倒是回來了一次,不過他是來銷毀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跡的。”
“是迦蘭王?”蕭奕白好奇的接話,“難怪風魔調查了他很多年都沒有任何頭緒,原來真的是被他自己銷毀的。”
“迦蘭王……哦,對,他的封號是迦蘭王。”岑歌這才想起來那個人,無奈的搖搖頭,“迦蘭兩個字是他隨手翻閱教內典籍的時候隨便取的,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能令蓮花神座燃起火焰,是天神選定的新任教主。”
岑歌莫名望向云瀟,她的臉龐其實更像父親,又道:“他真的很強,教內那么多術法武學,還有禁術……他都是翻閱一遍就能全部掌握,他其實也算是我的啟蒙老師,我的很多東西都是他當年隨心所欲教的,真的就只教了那么一點點,我卻至今都無法完全參透。”
“嗯。”云瀟接下他的話,腦子里赫然浮出在碧落海上從夜王手里搶下自己的人,黯然,“我見過他一次,他救了我。”
“你們見過了?”岑歌驚訝的道,“他也回來了?”
“可惜他不是回來認親的。”蕭奕白無奈的笑了笑,瞥見岑歌臉上復雜的情緒,又道,“他似乎和上天界有些不可告人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