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想到這里,明溪太子倒吸了一口寒氣,不可置信的望向眼前人,他一身醒目的紅綢錦衣,面容姣好,看不出年紀,眉宇之間是看淡了風雨的淡泊寧靜,又隱約暗藏著一分他看不明白的奇怪深意,那人不自禁的點頭,仿佛早就猜到了太子殿下想說的話,反而是自己主動介紹起來,“我與殿下應該是初次見面吧?我叫鳳九卿,是鳳姬和……云瀟的父親,久仰殿下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鳳姬和云瀟……”明溪太子默默念叨著他的話,他沒理由這么自我介紹吧,他分明是故意提起這兩人的名字!
“殿下有幾分溫儀的影子。”鳳九卿看他失了神,緩緩一字一字的說道,“都說兒子長相像母親是福分,看來殿下以后也會是個有福氣的人。”
“嗯?哦……”明溪太子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這個人,好深重的心機,看似只是隨口嘮嗑,實際上分明是在試探自己,否則他斷然不該如此輕易的說出這些他最為在意的名字,尤其是他的母親,溫儀皇后。
“呵呵……”鳳九卿低低一笑,仿佛詭計得逞,明溪太子聲音冷定,眉眼低沉,“你就是當初解開海魔倉鮫封印的那個靈鳳族,我實在很好奇,你、不對,應該是你們,你們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這種小事情,您自己去問陛下不就好了?”鳳九卿并不回答,臉上的笑好看的讓太子一時有些許迷神,只聽他嘴唇翕動著,又將話題引了回去,“我和先皇后勉強算得上是故人了,殿下對先皇后的事難道一點興趣也沒有嗎?趁著云梯還要一會才能到達,不如讓我跟您講講?”
“你的話可信嗎?”明溪太子依然是冷靜的,這樣的回話讓鳳九卿愣了一下,然后僵硬的擠出一個笑臉,“也對,從某種角度而言,我與您是對立的,那您就當是我的自言自語吧,想聽就聽,不想聽大可堵上耳朵。”
這一次明溪太子沒有說話,鳳九卿清了清嗓子,他托住下巴認真的思考了一會,然后才慢慢的說道:“靈鳳一族原本就生活在飛垣上,在萬年前得到不死鳥的火種,成為了‘永生’的一族,若是按照飛垣的歷史來算,是靈鳳族在前,禁地神守在后,不過您母后被指為神守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仔細算算她確實還算是我的長輩,雖然可能差的也不會很久。”
“我第一次見她就是在泣雪高原上,因為靈鳳族天生身體熾熱難耐,所以族人也是優先選擇寒冷的雪原冰川為生,最開始那里是沒有所謂神守的,因為氣候嚴寒、地勢兇險,后來上天界戰神帝仲路過箴島,在島上最危險的七個地方挑選了七個人作為守護者,這七個人后來就被稱為‘神守’,延續至今。”
“七個人?”明溪太子儼然已經被挑起了興趣,鳳九卿嘴角不經意的上揚,解釋道,“這么說好像不太對,正確的說法是——他們有一些曾經是人,比如你的母后溫儀,她在成為神守之前就是個普通的人類,甚至不是異族。”
“母后……曾經是個人類嗎?”明溪太子眼眸閃閃爍爍,幾乎不敢相信鳳九卿所言的話,自己的身體自小就體弱多病,御醫們都說那是源自母后特殊的體質,因為她是禁地神守,是個特殊的異族人!
“嗯,但也只是曾經了。”鳳九卿默默補充,“無論她以前是什么人,在得到帝仲的指點成為神守之后,都不能算是人類了,畢竟沒有人能活幾千年,對吧?”
鳳九卿暗暗觀察著太子輕微的神色變化,唇角泛起的笑意:“那一年夜王大人還沒有來到箴島,島上的人類和異族也還算和諧相處,皇族有著絕對的權威,也的的確確非常英明的統治著整座流島,坦白而言直到那個時候,即使是強大的靈鳳族也不會公然和皇室作對,因為他們作為統治者,無疑是非常優秀的。”
“禁地的神守實際上也不會主動和皇室有交集,他們只是秉承著戰神帝仲的命令,一直盡責的守護好各自所在的禁地,神守這個特殊的職位,是非常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