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鬼手對著瀝空劍窮追不舍,從縛王水獄方向涌來強大的風力,像一個無形的漩渦想要將一切都卷進去。
蕭千夜沉了口氣,被迫在皇城上空盤旋,因為騰不出手還擊,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靠敏銳的身法躲避鬼手的進攻,劍靈被狂風偏轉了方向,甚至有了微弱的顫抖,鬼手在身后做出握、捏、抓的動作,逼著他不得不上下竄動來回躲避,不過片刻時間,越來越多的黑風聚了過來,相互吸食然后組成更大的鬼手!
“落地!”眼見著空中的形勢越來越危險,蕭千夜不得以對自己的劍靈下令,瀝空劍霎時降速,再度逼近南側的三樓,在和望月樓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蕭千夜眼疾手快抓住圍欄直接跳了進去,然后他翻手收回劍靈,七轉劍式如同雷電在下一個剎那直接砍斷躥到眼前的一只鬼手!
黑色的風被更為強烈的劍氣攪碎,一時無法凝聚,就在此時,瀝空劍閃出一道耀眼的金光,水氣自劍身冒出,一劍將魔物封入了寒冰中。
他終于緩了口氣,站在望月樓的腰際附近,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天域城上空盤旋不散的無數鬼手,如風一般隨時擴散又再度凝結。
蕭千夜默然咬住嘴唇,藤妖的觸角雖然多,但是那家伙畢竟只是一只魔物,只要能牽制住它的核心就能讓所有的觸角失去行動力,可是眼下這種東西,如果只是用“看起來”來形容,似乎是更像碧落海底海魔倉鮫身上的水虺,只不過水虺是以水為形態,眼前的魔物則是更為棘手的“風”。
“喂……是、是軍閣主嗎?”在他傷腦筋之際,身后幽幽傳來一個哆哆嗦嗦的女聲,蕭千夜赫然回神,本能的警惕性讓他迅速按住了瀝空劍,殺氣凜然,紫衣女子嚇了一跳,連忙搖著手后退了幾步,解釋道,“別別別、別動手!你、你不記得我?我叫蝶嗤,七年前我們在蝶谷見過面的,我是谷主蝶鏡的妹妹呀……”
“蝶嗤?”蕭千夜的腦中飛快的閃過蝶谷的畫面,回憶起那些陌生的名字,然后再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紫衣人,她戰戰兢兢的站直了身體,還刻意將長發撩到了耳后露出正臉,一時間蕭千夜也愣了一下,驚訝的道,“怎么是你?”
“我是這望月樓的月圣女啊,公子都沒和你提過嗎?”蝶嗤比他還要驚訝,雖然說祭星宮一貫獨立,但是月圣女實際上也不是什么需要掩人耳目的職位,怎么這個家伙這么久了都沒關心過一下自己的同僚都是什么來頭嗎?
“哦、我記起來了,谷主蝶鏡死后,她的妹妹,當年的首席占星師蝶嗤被俘,因為專精占星之術,被破例提為祭星宮的月圣女。”蕭千夜勉強點了點頭,好不容易才想起來這一切的始末。
“嘖嘖,你記得好不情愿啊,這種事情要記清楚才行。”蝶嗤撇撇嘴,但也沒心情和他啰嗦,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敵意收斂了不少,她拽住蕭千夜的衣袖,小心的指了指樓內,低道,“你先進來躲一下,這種魔物不會攻擊地面上的人,是專程制造出來對付天上的敵人的。”
望月樓內部熄滅了燭火,連侍奉的下人都早已經被遣開了,蝶嗤的手指上撲扇著一只綠色的冥蝶,正色道:“你該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