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蓬山贊賞的夸了一句,一直徘徊在掌間的星辰之力終于爆發,圣臺卷起強烈的颶風,腳下的地磚再也承受不住這樣三番四次的摧毀,終于開始往下方塌陷,天權帝揮出一道圣光,直接將眼前的狂風破開,風行水逆之術在他殘破的身體里借著微弱的日月之力運轉,懸浮在帝都城上空的十尊閻王神像齊齊發出一聲喝,隨之十道血線流出,匯聚到正中心,霎時,仿佛整個天空也被撕裂,從破裂的洞口中,一輪高空皓月赫然浮現!
然而這輪皓月在轉瞬之后沉入夜幕中,連帶著群星也因此失去了光澤。
蓬山凝視著那輪忽然消失的皓月,感覺心里的某個地方也猛然下沉。
東皇和曦玉雖然已入魔障不可救藥,但他們并不是什么也沒有留給自己的后人,東皇留下了屬于帝王的雙眼“日神之眼”和權力的象征“日冕之劍”,而曦玉則給予了他們最后的守護——“沉月”。
“征服和守護,當征服已成過往云煙,這輪孤空皓月,就是所謂的沉月嗎……”蓬山唇齒輕合,念起這兩個遙遠的字,目光卻是投向了更遠的地方。
在之前的某一瞬間,有一束奇異的火光墜入皇城,在那洶涌的靈鳳之息中,確實暗藏了幾分他熟悉的、月的氣息。
此刻,星羅湖的黑色水面上,也漸漸浮現出一輪皎潔的明月,云瀟半跪在湖水中,雙手托著懷里忽然綻放出明亮光澤的古玉,將沉月和水中的皓月重疊合一。
黑水在逐漸恢復清澈,埋藏于水下數百年的冤魂化成無數白色光粒,飄散遠去。
“哼。”憤怒不知從何而起,蓬山直接逼近天權帝,一個帶著雙神血統的后裔而已,他憑什么阻攔自己,憑什么抵抗上天界!
辰王的手穿過帝王的胸口,根本不想使用任何星辰之力,只想用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擊敗他,然而,天權帝卻露出了詭計得逞的笑容,他將手腕微微轉動,日冕之劍也隨之調轉,光在一瞬間散去,然后朝著蓬山背心的方向再度凝聚,辰王臉上驚變,再想抽手卻發現自己已經被這具帶著風行水逆之術的帝王之軀牢牢束縛!
辰王的眼里閃過千百種復雜的情愫,在他重回上天界之后,也曾踏過無數座流島再去尋找故友的氣息,然而皆是一無所獲,他們應該早就死了,為了虛無縹緲的修行理念,終于把自己弄死了才對!
為什么這一刻,在他們后人身上留下的這些許力量會如此強大,強大到令辰王也無法掙脫?
是他輕敵了嗎……又或許僅僅只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日冕之劍打入辰王體內,然后從他的身體里穿透,化成鋒利的刀鋒,再度打入天權帝體內。
兩人同時后退了一步,辰王按住心口,劇痛令他腳步微晃,連神志也因此蕩漾了片刻,而天權帝已經再也無法站立,華麗的朝服被撕破,鮮血浸潤在腳下形成恐怖的血泊。
天域城黑色的天空,在這一瞬間繁星隕落,壯觀非常。
“父……皇。”明溪太子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還是他一直怨恨著的那個父親嗎?這還是那個暴戾無常、做著不切實際飛天大夢的昏庸君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