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澈主動走過來,直接在他身邊坐下,問道:“你怎么不進去?”
蕭奕白倒是意外他的舉動,想起北岸城時發生的那些事情,還是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尷尬的咳了一聲,接道:“你不是也沒有進去?”
天澈奇怪的看著他,發現這個人的面色是一種非常憔悴的蒼白,應該是在隱忍著某種深刻的痛苦,他沒有直接揭穿,反而指了指封心臺緊閉的門,漫不經心的道:“我畢竟只是他師兄,你才是他真正的兄長,我只比他早入門,要不然他還真不樂意喊我師兄呢。”
“呵……脾氣真差啊。”蕭奕白一臉的壞笑,上下打量著天澈,又道,“公子是為了弟弟身上的毒回來的,只可惜……”
他一邊說話,一邊無可奈何的指了指眼前的星羅湖:“我之前有幫你問過明溪,他說縛王水獄已經毀了,資料室里那些東西也一起被淹沒找不回來了,你弟弟身上用過的毒藥,只能從其它四大境的大牢里找找有沒有類似的情況,他已經暗中派人去查了,如果有結果會告訴你。”
“哦……”天澈一臉茫然愣愣的脫口,沒想到對方會主動幫他,反而有點不習慣。
“血親的感情……會不一樣一些嗎?”蕭奕白淡淡的問他,天澈聽他話中的意思,知道是別有深意,認真的道,“血親也好,自幼一起長大的同門師兄弟也罷,你真心相待,別人才會為你付出,千夜本心并不冷漠,所以他突然被你們說成叛徒追捕,我還是有些不信。”
蕭奕白欲言又止,這件事的真相明溪明沒有打算告訴云秋水和天澈,這兩人目前之所以仍然將弟弟視為同門弟子,完全只是出于對他的信任,僅此而已。
天澈看著他,總覺得這個人另有隱瞞,但他不主動開口,自己也不強求多問,于是轉口說道:“其實他這次冒險跑回帝都,應該是來找你的吧?可是我看眼下星羅湖被重重包圍,想要帶著你逃出去著實是有點困難,更何況……”
天澈無奈的搖搖頭,指了指封心臺:“更何況天尊帝還抓了我師妹,搞不好一會連我和秋水師叔也要一起變成人質了吧?”
“不會的。”蕭奕白擺擺手,眼里雖有擔憂,語氣卻是平靜如水,“明溪不會再為難你們了,這件事本就是他自作主張,如果一早就和我商量,我也不會同意的。”
天澈認真思索他話中的真正含義,蕭奕白雖然面上含著三分笑,但是他還是在心里無聲的嘆氣,索性將這次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訴他,越說到最后,蕭奕白的語調越低,他知道身后不遠處的朱厭非常熟悉白教的秘術,也一直在刻意留心那個人的一舉一動,但是畢竟是在天澈的身邊,劍靈也無聲無息的結起無形的屏障,不讓他的聲音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