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水不動聲色的慢慢低頭,一只手保持著那根拉扯的“線”,另一只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散去匕首,凝聚成劍,果然是她,這個人開始在樓下就有意無意的想接近明姝,這時候又假惺惺的幫著自己救人,莫非長生殿除了那位老殿主,還有其它門徒也參與其中?
按照昆侖的調查,當年長生殿除了殿主,還有五位馭蟲使,眼下這間屋子中隱有蛇行聲不絕于耳,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靈蛇使?
玲姬本在和她暗自較勁,忽然瞥見有什么明晃晃的東西在昏暗的客房里閃了一下,說時遲那時快,鋒利的劍鋒幾乎是貼著她的鼻尖毫不留情的砍落!玲姬冒出一頭冷汗,瞬間推開張老板靈活的翻身躲開,袖中的白骨短笛落入掌中吹起一個尖銳的音符,不可置信的笑道:“咦……我覺得我這次表演的很逼真呀,大峰主是怎么發現的?”
“靈蛇使?”云秋水將三位夫人護在身后,聲音一下子變得清冷透骨,“這位姑娘,蟠龍鎮氣候嚴寒,若是常年生活于此,是不可能有你那么光滑細嫩的皮膚才是,這滿屋的香薰應該是來自苗疆一帶,可以剝奪五感產生幻覺、幻聽,想必張老爺和三位夫人身上的瘙癢疼痛也只是幻覺而已吧?你大費周章的把我引到這里來,又整出這個蛇尾印記想逼我靠近,玩了這么多把戲,到底什么目的?”
玲姬暗暗咋舌,無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想到這張引以為榮的美麗臉龐又再一次讓她原形畢露,原以為是自己一直在演戲騙她,繞了一圈原來人家只是在配合自己?
云秋水一抬手,劍氣將四周的香薰爐全部打翻,昆侖的靈力在她掌心盤旋,竟然在頃刻之間就將滿屋的濃香散去,玲姬吃了一驚,驚道:“你既然知道香薰有問題,還敢明目張膽的跟我一起進來?大峰主真的是好膽識,就不怕我使什么詭計對你不利嗎?”
云秋水淡淡看著她,笑了笑:“姑娘,中原有句古話,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蟠龍鎮的黑霧之象,多半也是長生殿所為吧?”
“呵……”玲姬也是脫口笑了,贊許的回道:“大峰主抬舉了,這鎮中黑霧自蟠龍山而來,怕是比長生殿的手段要厲害的多,你那兩位同門,還有昨夜那位公子,我估計眼下應該都被困在蟠龍山脫不了身吧?”
云秋水沒有理她,淡道:“我對他們放心的很。”
玲姬慢慢的靠向窗子推開,瞥了一眼遠方依然縈繞不散的黑云,又沖著云秋水狡黠的笑了笑,擺擺手:“這回是我輸了,我可是要趕緊跑路了,畢竟活命比什么都重要,您說是不是?”
話音未落人已經從窗中一躍而出,云秋水本想追出去,但見床上的張老爺蹭的一下坐直身體,眼睛瞪得老大張著嘴“啊啊”哀嚎起來,她立馬轉身回到床邊,沒有玲姬的干擾,這次她再將“線”伸入腰窩之后直接就將藏于體內的蛇整個拽出,那條細細的蛇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扭曲著身體不過一會就徹底死去,云秋水才松了一口氣,再認真的檢查了一下傷口,對三位夫人說道:“去拿塊干凈的毛巾過來擦擦就好了,應該很快就能清醒了。”
大夫人此時已經被嚇的一動不動,二夫人在旁邊面如死灰的扶著她,只有三夫人勉強緩了口氣,連忙從旁邊取了塊干凈的毛巾把張老爺身上的血漬仔細的擦干凈,嘴里不住道謝。
云秋水走向窗邊,望向蟠龍山的方向站立良久,雖然剛才她口中信誓旦旦,其實現在內心多有不安,她眼見著那些黑云中不斷砍出的金光,就知道一定是蕭千夜所為,但是他身邊有上天界戰神相助,竟然這么久了還未脫身?能和上天界匹敵的力量,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天池幻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