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格斗比預想中提前了不少時間結束,當鑼鼓聲再次敲響的時候,偌大的賽場上所剩的人已經不足十人。
蕭千夜看了看不遠處氣喘吁吁的安格,倒是真心驚訝這個年輕人能在這么多亡命之徒中殺出重圍,真的和自己一起走到最后。
安格也仿佛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連忙將心中的疑惑收起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嘻嘻的往場下跑去,這時候聚義館的左側大門緩緩拉開,幸存的獲勝者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擁而上,蕭千夜松了口氣,他倒是不用和那些人一樣去取明日決賽的入場函,于是連忙在場館中尋找起云瀟和鳳九卿,見二人遠遠的對他揮了揮手,這才終于放了心。
正當他準備離開之際,忽然聽見左側傳來一陣喧鬧聲,本能的警惕迫使他再度停下腳步,奇怪的往那邊望過去,安格也在人群中,露出驚訝不解的神情,門口站著聚義館的管事,從身后抱著幾個沉甸甸的麻布袋子不耐煩的塞到獲勝者懷里,嘴皮子動得飛快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他正想過去看看發生了什么的時候,只見安格沖他連使眼色,示意他先出去再說。
他只得先離開聚義館,遲疑了片刻之后,直接調轉腳步往昨天沙匪們住的客棧繞了過去。
鳳九卿本是遠遠的用業障術幫他掩飾面容和行跡,忽然見他神色憂慮的往那邊走過去,他想了想,拉著云瀟的袖子小聲說道:“今天我們也一起跟過去。”
“好。”云瀟本來就不放心他,聽鳳九卿這么說了,自然是趕緊點頭應了下來。
再次回到沙匪的客棧中,他發現昨天那一伙人只剩下阿寧還在等著,這間客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既沒有掌柜也沒有伙計,里里外外好像也沒有其它客人,阿寧本是在等安格,冷不丁的看見他走進來,先是嚇了一跳,然后立馬回神迎了過來遞上早就準備好了的涼茶,驚喜的道:“你怎么一個人過來了?安格去哪了?他該不會是輸了沒臉回來見我吧……”
蕭千夜謝過阿寧,等了一會,安格才抱著剛才的麻布袋子跑了回來。
“咦,這是什么?”阿寧利索的關好門窗,好奇的指了指安格懷里的東西,安格直接走到桌子旁抖開,就聽見嘩啦啦的一陣清脆悅耳的金屬碰撞聲,竟是珍貴的金銀玉石!
安格喝了幾口涼茶潤了潤嗓子,看著面前一堆寶物反而犯了難,他圍著桌子一連轉了好幾圈,再看了看“藺青陽”,焦急的說道:“剛才我按慣例去取明日的入場函,結果聚義館的人說讓我們明日不用來了,郭安已經給今日的勝出者準備了豐厚的獎勵,讓我們拿著東西趕緊走,明天的格斗賽將由守擂人親自出馬……”
蕭千夜眼神冷銳,其實省下多余的比拼讓他直接對付守擂人倒是省時省事,可郭安為何忽然做出這種決定,莫非是他今日出手的那幾劍讓他察覺到了什么嗎?
安格也在認真看著他臉上任何一絲情緒轉變,見他真的是毫無動容,冷靜的讓人意外,反倒是安格的眼神有些猶豫,試探地說道:“他們是發現一般人根本對付不了你,索性也就不拐彎抹角直接讓守擂人親自上了,青陽,你這幾年可長進了不少嘛!剛才賽場上那幾劍我怎么從來沒見你用過,難道是什么祖傳的劍術,所以從不輕易示人?”
蕭千夜搖了搖頭,無聲地嘆了口氣,安格笑嘻嘻的說道:“你這么厲害就別藏著掩著嘛,我記得咱兩小時候遇到其它的沙匪搶劫,差點就被人家宰了,那時候你怎么不用剛才的劍術啊?你要是早一點用,我倆也不至于受那么多罪,最后還得靠著我爹出面求情才撿回一條命,害我好沒面子。”
蕭千夜抬頭看了他一樣,他哪里知道藺青陽和安格之間發生過什么事情,聽他這么說了,也只能尷尬的點點頭,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