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巫陣侵蝕的村子一片狼藉,族人早就搬走了,風雪將房屋掩埋,還有伺機而動的魔物在暗中對著兩個孩子蠢蠢欲動。
那一夜,她和哥哥躲在廢墟的房子里,抱著殘破的被褥艱難的抵御著越來越大的風雪,嚴寒讓體溫迅速消失,也讓兩個孩子的意識慢慢模糊,就在兩人沉沉的陷入昏迷之際,外頭一雙妖紅的瞳孔緊貼著破敗的房門湊了過來,巫陣是祖夜族的禁術,原本就是召喚魔物之陣,那是一只雪夜叉,咧著陰森森的笑,牙森列戟,緊盯著屋內的孩子,手上的長叉挑斷房梁。
轟隆隆的巨響讓他們驚醒,哥哥本能的護著她,用自己弱小的身軀攔在雪夜叉面前,即使害怕到全身顫抖,依然死死咬著牙一動不動。
岑青捂著臉,那樣絕望的處境到如今依然讓她害怕的不敢面對,就在雪夜叉的長戟即將刺穿哥哥胸膛之際,黑夜里閃過一道犀利的白芒,一道嫣紅色的風席卷而來,輕飄飄的卷住兩個孩子的身體,一把將他們從雪上拉起來護到身后,在生死交際的一瞬間,鋒利的劍鋒偏轉了角度直接砍斷魔物的雙手,奪下長戟之后,又是數道劍影阻斷雪夜叉的腳步。
雪夜叉被一擊重創,奪路而逃,驚魂未定的孩子仰著頭看著忽然出現的女子,她收起手里白芒四射的長劍,低下頭露出一個溫潤如玉的笑,摸了摸她的額頭,笑吟吟的說道:“沒事了。”
那一瞬間,兩個孩子的眼里的女人宛如一道光,照亮了寒澈的心扉。
雪原真的太冷太冷了,她用廢棄的木頭簡單的生火,利用劍陣形成一個溫暖的屏障,兩個孩子驚喜的摸著那層淡淡的光膜,所有的烈風暴雪都被無聲無息的阻隔在外,身體慢慢恢復溫熱,手腳也不再凍的青紫生疼,他們緊張又不安的看著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陌生女人,本能的警惕還是不敢主動上前搭話,直到云秋水從懷里摸出一袋干糧遞過去,帶著旭日般的笑顏:“吃吧,餓壞了吧?”
哥哥壯著膽子,凝聚起了全身的力氣問道:“你是誰?”
“我嗎?”云秋水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摸著手邊的長劍介紹道,“我不是飛垣人,是從一海之隔的中原昆侖山跑過來的,這是我的劍靈,我常聽師門提起這座海外仙島,就趁著這次下山游歷跑過來轉轉,聽說這附近有一個尊異族為神的神教,叫什么……白教的?我見慣了人,反而是對你們這里那些異族人特別有興趣,所以就過來想找一找,沒想到會遇到你們,你們怎么回事呀,剛才那地方看著不能住人,你們怎么會在那里?”
“白……白教!”岑歌發出了一陣低呼,本能的阻止,“白教你不能去!教主和大司命都不喜歡人類,就算你不是飛垣人,他們也會趕你走的。”
云秋水眨著眼睛,滿眼都是清澈如星辰的光芒,想了想,勾起一抹清麗的笑:“我不信,我就要去看看。”
然后,她就真的一個人跑去了白教,他們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跟著,果然見她還沒走到登仙道就被人趕了下來,再上去,又被驅趕,一直趕了三天,才垂頭喪氣的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