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安格是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老婆婆,但是卡曼尼部他還是聽說過的,那是南漠的一支沙匪,不過兩族的女祭之間不知道是起了什么矛盾,真的是整整近三十年沒有往來過,就連盜寶者聚會他們也都不參加,想到這里,安格這才將目光轉向自家的闞婆婆,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脫口問道,“難道三十年前是你們倆鬧的矛盾,這才讓安烈圖和卡曼尼鬧僵了?”
“哼。”祝婆婆并不否認,指著闞婆婆的鼻子罵道,“三十年前的盜寶者聚會上,我曾觀測到一顆帝星的軌跡一閃而逝,那時候我就告訴你,帝王之血快要斷了,你不信就算了,還到處說我危言聳聽!哼,我原以為幾百個女祭中也就你還算有點天賦,誰知道你也是庸俗無能之輩,真是白瞎了我那么多年視你如姐妹,還特意告訴你這些秘密。”
闞婆婆抿了抿嘴,顯然是真的被人家一番話說得理虧,但嘴上還是不甘示弱的反駁道:“哪有三十年,二十九年,明明是二十九年!”
蕭千夜咋旁邊認真的聽著,也在暗自尋思著兩人對話中暗藏的玄機,二十九年前……那應該是天尊帝明溪出生的那一年,那個時候盜寶者的女祭就已經觀測到了帝星的出現,甚至察覺到帝王之血即將終斷?
安格也已經察覺到了兩位老人話中另有隱情,他一手拉著一個,擺出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呵呵問道:“好婆婆,快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我怎么說也算是個盜寶者部落的頭領,天天正事不干只會在大漠里搶劫,不好,不好的,我也是時候了解一下真正的盜寶者了,好婆婆,你們先別吵了,給我說說怎么回事唄?”
話音剛落,兩個老人同時抬手對著他的腦門一頓猛敲,異口同聲的罵道:“搶劫不好嗎?你這臭小子難道也想學塔斑部去盜寶?”
安格委屈的摸著腦門,感覺自己說什么也不是,索性閉了嘴乖乖坐著,祝婆婆卻忽然長長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盯著蕭千夜看了許久,終于擺擺手說道:“罷了,天命至此我也不瞞你們什么了,我說那邊的年輕人,你讀過飛垣的史書沒有?”
蕭千夜疑惑的看她,回道:“若是正史的話,我自幼就已經學過,若是野史……我是帝都出身,不讓看那些東西。”
“帝都出身?”祝婆婆雖是女祭,但這幾年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也很少再跟著族人到處流浪,她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還真的不知道這個人就是眼下飛垣的頭號逃犯軍閣主,但她似乎也并不在意這些東西,拄著拐杖慢慢站起來,一邊踱步一邊回憶著過去,低聲說道:“正史記載,開國帝后皆是在大湮城與世長辭,但其身后之事則全部是迷,當年隨行的十個親信也自此失去行蹤,再未出現在這片土地上。”
“喂,老婆子,你真要告訴他們這些事情?”闞婆婆厲聲制止,枯木般的手一瞬劇烈的顫抖起來,祝婆婆不屑的哼道,“我都這把年紀了,少活幾天也無所謂,總不能真的把一切都帶進棺材里去吧?”
闞婆婆欲言又止,半晌才嘆了口氣,反而是自己接下話說了下去:“也是,自二十九年前開始,數百只盜寶者部落就再也沒有新的女祭出現了,這是帝王之血將斷,也不需要再有人守著秘密了吧,哎……安格,現在飛垣尚存的所有盜寶者,都是曾經那十個親信的后裔血脈,他們知道帝后的秘密,也知道雙神之血的秘密,為了將這個秘密永遠的隱瞞下去,他們選擇遠離帝都,遠離政權的紛爭,并決定不再出現在這座流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