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也沒有不自量力到以為后世子孫能永遠的守住這個秘密,事實上還沒有等到這十人全部離世,就已經出現了第一個叛徒,這個人叫‘芮洲’,是塔斑部最初的先祖,而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總有人選擇背棄當初的本心,畢竟得到帝王之血,就能左右政權,甚至取而代之。”祝婆婆笑著接話,無可奈何地看著幾人,“帝王之血的秘密還是慢慢傳開了,這些人的后裔也在不斷壯大,各自圈地為王,越來越多的盜寶者部落由此而生,皇室也被驚動,派兵過來挖地三尺找了兩千年,好在地宮得到雙神庇佑,一直相安無事,這股瘋狂的執念慢慢消退,盜寶者數百年、數千年毫無所得,漸漸的迫于生計轉行做了沙匪。”
安格尷尬的咧咧嘴,他老爹還在世的時候確實和他說過類似的話——這么多張嘴總是要吃飯的,與其去挖一個虛無縹緲接近傳說的神物,倒不如專心搶劫眼前過往的商隊,干什么盜寶者,沙匪比盜寶有前途多了!
祝婆婆繼續說道:“塔斑部一直都沒有放棄,四年前他們還盜走了太陽神殿里的五彩石,搞的帝都雷霆大怒下令剿匪,你們安烈圖也是福大命大了,不僅沒死在剿匪里,還翻身封官加爵當了個大漠侯,安格,好好抓緊時間過最后安穩的日子吧,帝王之血將斷,飛垣的未來不可預期,二十九年前我就說過了,當時沒人信我,哼,現在你們信了吧?不過也晚了。”
“婆婆,這些東西你們是從哪里知道的?”安格忍著心中的震驚,疑惑的握著兩人的手,三十年沒有往來的兩個老人同時嘆了口氣,低道,“女祭一職便是傳承著這段記憶,只有前一位女祭去世之后,這一段記憶才會直接進入繼任者的腦中,這是十位先祖留下的禁術,人心真的很復雜的東西,他們不想讓這段歷史徹底消失,又不想過于宣揚引起爭奪,只想讓這種說辭變成亦真亦假的傳說,遵照禁術這段歷史不可外傳,否則……”
“否則怎樣?”安格心中咯噔一下,手中下意識的用力,兩位老人對望了一眼,都是一副淡泊如水的神態,漫不經心的回道,“還能怎么樣,我們都這把年紀了,帝王之血也被人奪走,現在說出來也無所謂了。”
蕭千夜思索著這些話,心有感慨,這份帝王之血真的是曦玉為了拯救后世血脈刻意留下的,可她也真的為了救一個不相干的人,讓千萬年的苦心一朝白費,緣分……真的只是如她當時所言,覺得日月雙神和阿瀟在冥冥之中自有緣分嗎?
安格急的不行,還在詢問如何才能化解古老的術法,只見蕭千夜揉了揉眉心走過來,他的面容閃過一瞬的溫柔,開口更像是另一個人的語調,順次在兩位老人額心輕輕點過,伴隨著他指尖的動作,有什么奇妙的東西從老人腦中慢慢消失,淡笑:“放心吧,禁錮之術已經解除,二位大可放下這么多年的心結,安度晚年去吧。”
安格連忙給阿寧使了個眼色,讓她扶著兩個老人去廂房休息去了,然后他忽然挺直后背站起來直視著蕭千夜的眼睛,天性心直口快的沙匪認真的望著他,一字一頓緊張的問道:“帝王之血……難道是被你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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