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年過半百,卻見了自己就嚎嚎大哭起來,實在讓人心生唏噓時,又有些莫名其妙。
“我-我是看到大哥病了,心生惶恐。”,別里古臺解釋著,又哽咽道:“大哥啊!想從前我跟你一起打天下的時候,你何曾染過風寒。如今病去如抽絲,為弟實在惶恐啊!”。
人老了,就喜歡回憶過去。鐵木真聽到自家兄弟的話,也想到了從前縱橫沙場的日子。再看底下的別里古臺身形消瘦,頭發竟然全白了,頓時也有些心疼起來。
“放心吧!我暫時還死不了!”,鐵木真用一種看淡生死的語氣道:“東蒙古的事兒我已經知曉了!”
聽到這話,別里古臺馬上就顧不得傷心,出聲道:“大哥一定要替我做主啊!那二哥的逆子心思歹毒,扣了我的孩子當做質子,定要讓我前來幫其說情。以求蒙騙大哥你,好獨霸東蒙古。”
“哦!還有此等惡行?”,鐵木真本來有些溫和的面容冷了幾分,但只顧著倒苦水的別里古臺卻沒注意到自家大哥的異樣,接著道:“豈止此一樁惡行,簡直罄竹難書。”,隨即便將東蒙古的事情一一重述了一遍。
只是和此前移相哥說的不同,別里古臺將自己勾結馬匪的事情全部隱去不講。只說兀魯圖斯和斡斥斤與馬匪勾結,然后又窩里反,殺了斡斥斤。他有感于兀魯圖斯的惡行太過大逆不道,便領兵征討,結果反而被使了奸計的兀魯圖斯大敗。
如此講述完,別里古臺已經完全將自己描述成了一個守護東蒙古安寧,卻被逆子所害的衛道者。
鐵木真不是傻子,雖說現在已經年老體衰,但腦袋可不糊涂。安插在東蒙古的探子,可沒替別里古臺隱瞞他所做的齷齪事。尤其是攻打斡斥斤部的巴彥烏古拉城,就怎么也說不清了。
可以說,鐵木真是早就知道真相如何的!
現在別里古臺在他跟前極力的美化自己,讓鐵木真對其僅余的溫情都給消耗殆盡。
要知道,現在的大蒙古國可不平靜!
雖說在對外上,還是通過一場場戰爭的勝利將大蒙古的聲勢裝點得花團錦簇。但他這個大蒙古國的掌控者,可是清楚的知道這個新興帝國所面臨的危機。
隨著自己的精力不及,朝中軍中,已經開始顯現出分黨論派的苗頭。自己的四個兒子,個個都很優秀,也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已經不指望在自己死后,幾個兒子能兄友弟恭了。只希望大蒙古國的國祚能順利延續下去,因此任何威脅到自家權位更替的人,都是不可饒恕和原諒的。
對那個突然聲名鶴起的合撒兒家小子如此,對眼前這個與自己同父的胞弟也是如此。
在權位面前,向來沒有親情,只有殺戮與冷血。
等著鐵木真發話的別里古臺終于注意到了自家兄長臉色的變化,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剛想說些什么,就聽鐵木真道:“我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去吧。”
看到自家大哥是真的不想再多說什么了,別里古臺只好揣著不好退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么,怎么引得自家大哥的態度突然變得這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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