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倭國戰事持續推進時,山東行省這邊,兀魯圖斯的船隊也快靠近登州海岸。
一起的還有樞密院尚書全東,刑部尚書石抹也聰,刑部司郎中米撒赫琪(奚人),民部左侍郎俞振銘,禮部左侍郎王文統,商部司郎中穆罕默德·烏馬爾,內閣學士竇默、太應成(渤海人),以及五品以下官員十四人,近衛軍兩千余,護航及運送人員和物資的水師戰船五百料以上的有五艘,四百料的八艘,三百料以下的十一艘。
如此龐大的隨駕數量,驚得山東巡撫王玄凌為首的地方官員提前就做好本州縣的治安維穩工作。尤其是省治所在的登州蓬萊縣,提前三天,治安軍就集體出動,對城池以及城池周邊的環境衛生進行綜合治理。但凡隨地大小便,隨便傾倒垃圾與污水,擠占街道,不按規定行車等違反大明律法的行為,都被加倍處罰。
一些沒有進入移民營,又在城內不能投親靠友,流落街頭要飯的,也被集中送入移民營等候安置。
總之要在兀魯圖斯進入蓬萊縣之前,要保持整座城池的干凈與整潔。身為登州知府兼蓬萊縣令的葛靖,這幾天可算是忙暈了頭。
但想到要在國主跟前留下一個好印象,他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不過了晌午,他才從城外的移民安置區回到衙門。官場上傳開的移民營貪腐之事,他也是知情的。只不過此前安置區那里被戶部的移民司直接管著,他身為蓬萊縣的縣令和登州的知府,其實也是插不進去手的。
等到這事被傳到朝廷中樞,移民安置區的主要官員已經被捉拿下獄。而移民司又因升格為民部的緣故,還需要內部調整。所以暫時移民安置區的擔子,就交到他手上兼任著。
知道國主這次來就是沖著移民一事,他就更不敢怠慢了。自接手以來,就迅速處理了移民安置區內的亂象,對于欺壓普通移民的惡霸,在安置區內行賄賣yin,組織賭博,組建非法幫派,以及搶占施粥棚,以此謀取私利的不法行為,都以重拳出擊。
這么殺了好一批為非作歹的移民后,又將他們的尸體掛在移民安置區的各個醒目的地方,才算震懾住了安置區里的不良風氣。今天他不放心的又去巡察了一遍,發現一切都運轉良好后,才回到衙門處理別的公務。
但他屁股還沒坐穩,就有巡撫衙門的小吏來通傳說,國主的座駕快到碼頭了,趕緊讓他去迎駕。
不敢耽擱,葛靖立即帶著幾個衙門里的重要官員往碼頭的地方趕。
作為登州最重要的商貿交流之地,碼頭區是經過一番擴建的。并且其中還用了明國最新式的水泥,使得整個碼頭區的地面都一馬平川。
葛靖來時,碼頭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在這里做營生的商賈,也有剛下船的船員和海商,還有很多在碼頭做工的工人。他們都被官府臨時召集起來,組成頗有規模的迎駕團。
這個時候當官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葛靖在亮明身份后,就被維護秩序的治安軍放行,從而順利的來到碼頭的最前方。這里匯集的人不多,主要是登州地面上的官員和少數沒有被遷走的士紳。
包括并不在明國統治范圍內的圣衍公孔元用。對方還有一個官面上的身份是曲阜縣令,但因不久前的難民潮波及了整個山東,尤其是與明國接壤的州縣,被途徑的難民侵擾得不成樣子。地里但凡還有口吃的,都被難民薅光了。
并且在饑餓的驅使下,很多難民還會成群結隊的成為到處殺人放火的亂民。曲阜的地界上,就被途徑的難民給狠狠的肆虐了一番。孔元用有感于混亂的時局和隨時丟掉的小命,便帶著大半留守在曲阜的孔氏一族,全部進入明國境內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