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不屑地哼笑一下,又問他:“馮慶友在里面吧?”
“您找馮爺呀,那不巧,馮爺沒在家。”瘦猴子滿臉賠笑地說。
老頭子沒再多問半句,直接就往院子里面走。
那小瘦猴子急忙伸胳膊要攔著,被老頭子狠狠瞪了一眼,嚇得他趕緊又把胳膊縮了回去,灰溜溜地躲到了一邊。
我偷笑著快步跟上老頭子,可剛走到院子中間,就聽見身后沉重的關門聲。
回頭一看,剛剛那個滿臉賠笑的瘦猴子已經把大門關上了,還給上了鎖。
見到我回頭看他,他立刻弓著腰一溜煙鉆到了門旁的狗窩后面,同時從正屋里面走出來四個青壯男人。
這四個人就跟四大金剛一樣并排站在屋門口,一個個兇神惡煞凝眉瞪眼。
中間那個一米八十多的高個子沉聲說道:“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是你們說進就能進的嗎?”
老頭子看了那人一眼,還是那套話:“馮慶友在家吧?讓他出來,我找他有事。”
“想見我師傅,你還不夠資格。”邊上一個二十多歲的精壯小伙不屑說道。
“大師兄,別跟他們廢話了,直接干他就完了!”另外一人說完這一聲便邁步從門前那三登臺階上走下來。
我以為他是要沖過來跟老頭子動手,沒想到他走到一半就原地扎了個馬步,左手掏煙右手拿酒,就在院子里又是抽又是喝,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著:“姓常老兒你莫猖狂,黑娘娘今天教你誰是王!哇呀呀,弟子陳龍翔請黑娘娘上馬來呀!”
吆喝了幾聲,他便猛抽煙,猛喝酒,右腳使勁在地上跺著,腦袋就跟撥浪鼓一樣拼命在那里搖。
剛才說我們不夠格見他們師傅的那個人也跟著下來了。
他的套路也是抽煙,只不過他一次拿出了三根煙,一起點著之后,嘴里一根,兩個鼻孔一邊一根。
“月黑風高你就不該來,不聽勸的小崽子偏要闖進宅,弟子武鳳貴請黃六郎現身上馬,教教他們聽人勸吃飽飯!”
說完,他眼睛一反白,嘴里鼻孔里插著的煙頓時燒得通紅,眼睛再一瞪,兩個耳朵眼向外直噴煙。
我整個人都看傻了,心想這都啥玩意啊?
二人轉演絕活嗎?
還什么月黑風高,這大白天的……再說這口訣也不押韻啊!
我心里正瘋狂吐槽,門口那又下來一個。
這哥們沒點煙,手里拎著兩個大瓶二鍋頭,咬開瓶蓋仰頭就往嘴里倒,就跟倒下水道一樣咕咚咚一會就把一瓶酒二鍋頭給整進去了。
打了個酒嗝,他也要開始念詞,但沒等開口呢,老頭子已經不耐煩地走過去了。
就見他一頓踩腳面、插眼睛、踢褲襠,各種下三濫的招式把這三個唱二人轉的打得嗷嗷直叫喚。
一直站在門口的那個人高馬大的大師兄頓時眉鋒豎起,邁著大步就朝老頭子走了過來。
他走路的速度很快,肌肉線條分明的胳膊看起來比我腿都粗,感覺掰腕子陳濤都未必能贏這個人。
這大師兄顯然不打算用請神那一套,沖過來掄拳就往老頭臉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