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我立刻想到了白小梅。
當時黑龍垂死掙扎的時候讓白小梅請他上身,但在上身之后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是相互疊加的男女和聲狀態。
現在不一樣,馮慶友的聲音完全不存在了,說話的變成了另一個聲音,就像聲帶發生了根本變化一樣。
再看我爺。
他好像沒有絲毫驚訝,淡定地站在原地,兩只手依舊自然地垂在身體兩邊,手心里沒有拿出任何法器、咒器。
“本仙讓你跪下,小小毛賊,難道聽不見嗎?”馮慶友厲聲喝道。
我爺冷哼了一聲道:“你說‘今時不同往日’,我還有了那么點期待,可沒想到……嘖嘖嘖,確實是不如從前了,三十年……你真的老了。”
馮慶友的身體明顯抽搐了一下,像是被我爺的話給氣到了。
“小毛賊,可不要讓本仙再說第三遍,速速跪下磕頭,本仙還可以饒你不死,不然的話……”馮慶友高聲威脅道。
我爺完全不怕,迎著馮慶友走了上去。
馮慶友把眼一瞪,“哇呀呀”大喊幾聲,右腳使勁在地上一跺,整個人頓時騰空而起,這一跳竟有三米多高!
我驚得幾乎喊出聲來。
身后那幾個徒弟更是興奮地連連歡呼,有的甚至激動地鼓掌叫好。
就見馮慶友在空中變換姿態,一個飛腳朝我爺的臉踹了過去。
雖然馮慶友跳得很高,但下落的速度也就那樣,我爺輕松向旁邊躲閃了一下,很容易就躲開了。
馮慶友這一腳狠狠踩在后院的沙土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院內頓時沙塵四起。
不等沙塵落下,我爺已經轉守為攻,探右手過來,一把揪住了馮慶友的左耳朵。
馮慶友“誒呦”了一嗓子,揮拳便朝我爺臉上砸。
我爺上半身向后一仰,避開拳峰的同時用力一扯馮慶友的耳朵。
馮慶友疼得連連慘哼,身體也隨著我爺的拉扯彎腰轉圈,就像頭拉磨的驢。
我爺拽著馮慶友的耳朵在后院轉了一圈,然后手一松,抬腳狠狠踹在了馮慶友的屁股上。
馮慶友踉蹌了好幾步,撅著屁股摔進了自己剛剛凌空飛腿踹出來的沙土坑里,吃了滿嘴的沙土黑泥。
他趕緊爬起身來,一邊用手在臉上劃拉,一邊不停地“呸呸”吐著,模樣狼狽至極。
我爺就在一邊微笑看著,也不追擊進攻,就像一只老貓在逗弄自己抓來的耗子。
馮慶友氣壞了,臉都憋得通紅。好不容易把嘴里的沙子都吐干凈了,他立刻哇呀呀呀地怪叫起來,轉身扎了個馬步,沖著我爺原地練了一套拳。
我心中嘆道:果然什么師傅教什么徒弟,什么時候都戒不掉演絕活,這馮慶友莫非真是二人轉演員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