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李安民家的房子被拆了?”我不知為什么腦子里一下子蹦出了“強拆”兩個字,就抓起他的衣領問:“誰拆的?是鼎豐的人嗎?李安民是鼎豐的人害死的?”
光頭眼珠子亂轉,緊緊閉著嘴不回答。
他這反應挺怪的,按說如果事情跟他沒關系他就沒必要隱瞞,除非他跟鼎豐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
尤其是他剛才還沖那兩個保安嚷嚷說認識他們老板。
想到這我就繼續問他:“是不是鼎豐的人給了你們什么好處,讓你們幫著隱瞞罪行?”
光頭眼神左右飄著,突然被陳濤瞪了一下,他驚慌地喊出:“他四自殺,和我們沒關系!”
“他為什么自殺?”陳濤問。
“因為……因為……因為嫉妒。”光頭結結巴巴最后很小聲地說出了原因。
“嫉妒?”我差點被氣笑了,“李安民因為嫉妒所以自殺了?”這毫無邏輯。
光頭連忙點著腦袋,還神情誠懇地看著陳濤,像是在表達:這次我真說了實話。
我哼笑一聲,問他:“那李安民嫉妒什么?嫉妒你們分到房子又分了錢,他自己得到了少了,所以自殺之后還詛咒你們全島?”
“對對對對對,就四這樣子。”光頭連連應聲道。
“你是猴子嗎?給你個桿子就往上爬?李安民到底為什么自殺?”我厲聲問道。
光頭一縮脖子,隨即做出一臉無辜的表情說:“他……他就四嫉妒,還詛咒我們,要殺了所有人。”
“他不是只在臺風天才能出來嗎?趁著天晴你們全都走不就好了?”我說。
“我們……我們走不了,這島……這里有我們的房慘有我們的地。”光頭吞著唾沫說道。
“李安民分到房產了嗎?”我問。
光頭眨巴著眼睛猶豫了好一會,張開了嘴又很快閉上了,最后先點點頭,又接著搖頭說:“分……不對,沒分,沒分到。”
“到底分沒分到?”陳濤大聲問。
光頭被嚇得身體一縮,立刻改口說:“分了,分了分了。”
我索性故技重施問他:“那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房子分錢少了,你們分的錢多,所以他就跟開發商以死相逼,結果弄巧成拙不小心失誤自殺了?”
“對對對,就四這個樣子。”光頭立刻點頭說。
“你還真是猴子!順桿爬不累嗎?”我真是氣到笑。
光頭還不算太傻,頓時反應過來趕緊把嘴緊緊閉上,還探著腦袋往娛樂街的方向看,眼神像在呼救似的。
我回頭看了眼,發現尾街口那個絡腮胡保安正朝我們這邊看,好像又有要過來的意思。
“咱們換個地方吧。”我說。
陳濤點點頭,揪著光頭的衣服就在樹林外面走。
光頭用力推著陳濤的胳膊,見推不動干脆就像只泥鰍似的身體向下一縮,竟來了一招金蟬脫殼從衣服下面鉆了出去。
但還沒等他逃跑,陳濤大手一伸就掐住了光頭的脖子,像拎小雞一樣把光頭拎到了樹林邊緣。
看到那些拿戰刀的土偶,光頭抗拒地兩腳蹬著地不愿意出去,雙手更是緊緊攥著腰間那個刀形的掛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