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龍一直訓練我到下午6點。回我爸媽家里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我愿賭服輸請他吃了一頓烤肉。吃飽之后他說要去消化消化,于是又帶我回搏擊館鞏固了一下格斗架勢,接著就是一些眼睛的訓練。
所謂的眼睛訓練就是拿拳擊練習的手靶拍打我的額頭,腮幫。
拍打的動作很輕,一點都不疼,但是速度卻很快。
劉龍說,人在看到高速飛來的物體時會本能地閉眼,要想在格斗方面有所突破,就必須克服這個本能,看見拳頭打過來的那一瞬間絕對不能閉眼,只有保持眼睛一直盯著才有機會避開和反擊。
我坐在擂臺邊上拿手靶打了足足兩個小時的腦門,感覺好像可以保持睜眼了,但劉龍拿過手靶隨便打了我一下我就又閉眼了。
劉龍笑說:“這個練習不是一蹴而就的,相當于改變人體本能,要慢慢去習慣。”
我用力點頭,然后繼續練到夜里11點才回家。
隔天早晨天剛亮,我就跑來五環繼續訓練。先是跟隊跑圈,然后基本功練習,累了就拿手靶拍打額頭腮幫,反反復復就是這些內容。
麻子是在我開始正式訓練的第4天回來的,他偶爾也會過來練練,但基本都是和劉龍閑扯,跑圈也是半路偷懶完全不認真。
在我練到第三周的時候,那天上午金館長一臉冷酷地在場館里巡視,看到我在練眼睛,就過來指點說:“實戰是最好的訓練,沒事可以找那些和你練習時間差不多的師兄弟對練一下。”
我笑著點點頭,繼續拍打額頭。
館長從我身后走過去,突然一轉身又回來了,左右看了看,坐到我身邊。
“咳嗯。”他咳嗽了一聲,拿出手機遞過來說:“你上次不是說要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嘛,看看這個地點怎么樣?”
我憋著笑接過手機看了一下,里面是一張照片,我看了一眼就認出照片里的地點——云港老公園。
老公園算是云港很有代表性的老城區了,各種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店,我以前做咒器、法器的時候如果需要些特別的物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云港老公園。
看照片里的建筑,應該是在老公園清水河的北岸。清水河算是老公園區的一條分界線,南岸是高樓大廈現代社區燈火通明,北岸就是一派破舊景象,一到天黑連點燈光都瞧不見,放眼望去一片漆黑。用文藝點的說法就是:一河兩岸,天差地別。
“這邊房租肯定便宜。”我說。
“主要是有山有水的地方也不好找,海邊倒是有,但太貴了實在租不起。這段時間找到比較合適的也就是老公園了。”金館長壓低聲音說道,聽起來好像很不甘心。
我把手機還給他問:“具體房子看好了嗎?”
“看好了,拍的就是。”說著,金館長又把手機遞了回來。
“啊?”我驚訝地接過來又看了看。
手機照片上就是清水河北岸那一排非常破的老樓,破的根本沒人住了。
“就這個破樓?”我不敢置信地問。
金館長一臉認真地點頭說:“你覺得這個行不行?我是想著如果定下來了,就豁出去好好裝修一下,房東也說可以租給我一年4000塊錢,如果我愿意交一年整租,還可以再給我減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