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真服了我爺,不過有了他這句話,我的心倒是可以放下了,就算再做什么古怪的“夢”也不會當回事了。
出去刷牙洗澡,再回到床上穩穩當當一躺,把裝著死耗子的布兜子往腳邊一放,閉眼睛開始睡覺。
迷迷糊糊,我好像來到了一個明亮寬敞的房間,窗外能看到綠樹草坪,似乎是棟環境雅致的別墅。在我周圍有許多畫板,上面畫著鄉村、城市、男女老少各種景物人物,風格都很寫實,看起來好像照片一樣。
這時房門推開了,一個穿著米黃色條格西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他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眉清目秀一副很有文化的樣子。
我從沒見過這個人,但卻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胡散,而我平常習慣叫他三哥。
“我約了一個在上海教書的學妹,晚上去湖邊讀詩,你不是也要去寫生嗎?不如一塊去吧。”胡散進來說道。
“就約一個學妹,你叫我過去是啥意思啊?故意膈應我嗎?”我笑著問道,但聲音明顯不是我。
這一幕很熟悉,讓我想到了最開始借孫三生鬼眼“坐副駕駛”的感覺。
“這怎么可能呢!”胡散笑嘻嘻地走過來,眼角都擠出了魚尾紋。
他在我身邊一坐,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看了眼畫板。
“你……你這畫的是什么啊?”胡散驚訝地盯著畫板問道。
我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畫板,這一看也把我嚇了一跳,畫板上畫著的正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小丘、白色的小木屋、一個被縫上了眼睛、嘴巴的年輕女人。
“我做了一個夢,她是在我夢里出現的。”我說。
“你為什么會做出這種夢?該不會是……”胡散盯著畫板,眨巴了幾下眼睛忽然說:“哎?你覺不覺得這地方很像我們小時候待過的那個村子。”
我仔細看了看畫面,尤其是那片綠意盎然的山丘。
雖然我確信自己從沒去過這樣的地方,但腦海中卻浮現出了一個個開心快樂的回憶。
“好像……確實是,西隴村!”我說。
“對對,西隴村北山坡。”胡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指著畫板說:“我知道你為什么要畫這個了,小時候你爺爺是不是也講過瘋大夫的故事給你聽?”
我爺從來沒給我講過什么瘋大夫的故事,但就像突然冒出了西隴村一樣,那個瘋大夫的故事也憑空涌入了我的腦海之中。
在西隴村北山坡有一棟漂亮的洋房,里面生活著一對夫妻。
丈夫是一名醫生,妻子是一名美麗的舞者。
結婚之后,妻子放棄了舞蹈,每天生活在洋房中,在外人看來妻子是為了家庭而放棄了自己的事業,但實際上她卻是被丈夫囚禁在家里。
在那個年代,舞者這份職業并不算體面,但她從不認為跳舞是個低賤的工作,希望結婚之后依然可以繼續跳舞,自己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可她的丈夫不同意,只想讓她成為屬于他一個人的籠中金絲雀。
但只是把她關在家里并不能讓丈夫安心,他總是疑神疑鬼,擔心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妻子會和其他男人通電話,或者干脆把別的男人叫到家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