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有門了,就趕緊笑嘻嘻地拉著老頭坐下來,又給倒茶又給捶腿,好一頓大獻殷勤,求他講講這個和我同名的黑無常到底怎么回事。
一開始老頭子還不太想講,后來讓我磨叨煩了,終于還是松了口。
“那個常樂……跟你一個名,叫著別扭,就叫他黑無常……他也不配!”老頭子罵罵咧咧,似乎也找不出個合適的代名詞。
“要不就叫大黑吧。”我提議道。
“行,就叫大黑!”老頭子一口答應,吹胡子瞪眼地道:“那個大黑最開始根本沒名氣,自己在東北那邊山寨了咱們家的樂頤堂,開了個樂易堂,專門坑蒙拐騙。我還去找過他,他說差著一個字呢,還說他們家是常家正宗,說咱們家是仿的,從那次就算是結下這個梁子了。”
“那到底誰是正宗,誰是山寨啊?”我好奇插嘴道。
“廢話,肯定他是山寨,咱們這祖宗牌位都在祠堂里供奉著呢,他在那紅口白牙說什么十八代弟子,結果全是口口相傳,連個憑證都沒有,說出來誰信?還說什么家傳十幾代的四圣白虎,其實也就是個保家仙,說得跟什么似的!”
老頭子是真動氣了,氣得嘴唇子直顫。
我趕緊給老頭倒茶,讓他一邊喝著我一邊給他抹后背順氣,心想這段應該是真的,那只白虎保家仙現在應該是傳給兒子常言道了。
“后來他那個樂易堂還開嗎?”我試探著小問一下。
“開了,因為咱們家也沒想過注冊商標什么的,他跟咱們也確實差著一個字呢,而且他還說咱們都姓常,五百年前是一家,沒準當年老祖宗開的就是同一個堂子,后來子孫開了分號,名字才有了差異。我琢磨著或許也有這種可能吧,最后這事就算過去了。”
“這聽著像是和解了,為啥你還那么恨他?”我繼續問。
“為啥?不就因為他姓常,還開了個樂易堂嘛!”老頭子的火氣又上來了,罵罵咧咧道:“那次事之后,他算是借了我的名聲在圈里混開了,后來也不知道怎么著,就攀上了鬼道吳家,還做了吳家的上門女婿。你還記得欽天會吧?”
“記得,你還是會長呢。”我應道。
老頭子點點頭說:“在我之前,欽天會的會長就是大黑他老婆。”
“呦呵,大黑還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呢?”我更是好奇了,感覺這個和我同名的常樂也挺有兩下子的。
“哼,就是個雞賊的小人。當年是吳家老爺子掌撐欽天會,后來是他孫女繼承衣缽,那個大黑仗著跟吳家孫女青梅竹馬的關系,恬不知恥跑去吳家做了上門女婿,吳家孫女掛了個會長的名頭,真正握權的卻是那個大黑。如果只是這樣也罷,可是他根本不管國內的各家亂局,帶著老婆跑去國外玩兒,玩夠了回來了,直接撂挑子不干了,留下一大堆爛攤子,我算是臨危受命被推到了欽天會長這個位置上,最后落得我一身不是,差點家破人亡!”
老頭子真是氣得滿臉通紅,嘴唇又開始抖了。
我趕緊給他拍后背順氣,發現老頭子這回是真動怒了,也就沒敢再問。
老頭子坐在那喘了好半天,把火壓下去之后,聲音放緩對我說道:“我不讓你招惹他們,主要還是因為那個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