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看你可不像什么好人,不會是官府正在通緝的惡霸悍匪吧?”阿牛冷哼一聲道。
“阿牛哥,這位公子流了這般多的血,有什么話等我們回去再問!”婉兒輕嗔薄怒之下,卻是平增了三分麗色。
“多謝姑娘,在下有傷在身,無法起身行禮,大恩大德,他日定當厚報。”葉天緩緩地道,神色不似作偽。
“就憑你?能如何厚報?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阿牛大笑了兩聲。
“少說可以讓兩位一輩子衣食無憂,再也不用面朝黃土背朝天了。”葉天見這漢子一副山野村夫的傲慢之相,不禁出言譏諷道。
“俺們就愿意腳踏實地,不敢高攀。好妹子,咱們走罷!”阿牛擺了擺手道。
“阿牛哥,等一下。”
婉兒的嘴巴卻是緊緊地抿了起來,然后秀拳緊握,俯下身來,從自己的裙擺上撕下了一塊兒碎布,徑自給葉天包扎起傷口來。
葉天忽而聞到陣陣幽香,不禁抬頭望向對方,只見她美眸清亮,容顏如玉,可謂明媚照人,這樣如同芙蓉初綻一般的凡人女子若是流落到了修真界,只怕會兇多吉少。
“唉,你這傻妹子,心眼怎么就那么實誠!罷了,哥哥答應救他就是。”阿牛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只得無可奈何地道。
“我就知道,阿牛哥也是菩薩心腸。”婉兒嫣然一笑道。
隨后二人將葉天救了回去,不但為他清洗了傷口,替換上了干凈的衣衫,還專程為他上山采來了一些止血療傷的藥草,搗碎之后敷在身上。其實結丹期的肉身恢復能力極強,葉天那些皮肉之傷早已沒什么大礙了,只是金丹破碎之后,丹田位置冷熱交替,全身經脈也隱隱有些不暢,多休息一些時日自然是好的。
農家的住所一般不算大,總共只有兩三間瓦房,葉天睡得這間先前堆滿了柴禾,如今多了一張簡床,屋檐外面還喂了一匹拉磨的驢,盡管婉兒姑娘在此掛了艾草,甚至每日前來打掃,不過屋子中隱隱還是能聞到糞臭。除了糞臭,這間柴房之中還堆著諸多農具雜物,顯得有幾分雜亂,不過葉天對此毫不在乎。
在這片土地上,田野里的莊稼長得密密層層,今年風調雨順,水稻子粒飽滿,成片的稻穗兒已經彎下了腰,微風吹佛過去,金濤滾滾,一浪推著一浪,可謂豐收在望。稻谷旁邊油菜花也競相綻開,各種各樣的瓜果蔬菜長得青青翠翠,連綿展開。
不過田地間的村落里卻不寧靜,幾條狗在村口蹬著眼“汪汪”狂吠,被人嚇唬之后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叫,又追得村子里的雞撲騰著翅膀到處亂飛。那些雞受了驚嚇可不會輕易罷休,“咯咯”地叫個不停。
村落里的人也不消停,不時能夠聽到有女人哭聲,男人聚在一起的笑罵生,還有那些在村子內來回追逐嬉鬧的孩童們。
葉天從凌天宗出來,一路上就各種遭遇不斷,無論是身體跟精神都一直緊繃著。
眼前的這處小村,倒是真的讓他心中頓感安寧,看著眼前村子的景色,不禁神情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他幼時成長的那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