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吉本就匪痞出身,此刻被盧昌文襲擊,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將腰間蒙汗藥一股腦撒了出去,身子一矮,將楊韻攬在懷中,奪門而去。
多年來練就的功夫讓趙吉這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但盧昌文豈是常人可比,腳下一動,逐雁一出,使開九式中的流水式,身如巨浪,在石屋之內卷起一陣狂風,十步之內瞬間即到,只是內力有限不可久用,腳下聲響大如爆竹。
此時大漠風停,四野無聲,趙吉聽聲掉頭,看盧昌文追來,看著懷中美人,卻是絲毫不懼,腳下一變,應步而歌:“回馬將軍進捉士,復退河頭上公頂,跑向炮臺奔象位,叫將吃士奏凱歌。”
盧昌文一聽,卻是熟悉至極,此乃象棋之中七步擒士的口訣,打小父親陸鼎文就教他象棋,這類入門口訣豈能不知?
只是江湖之中有一門八步趕蟾的功夫,卻有亂軍之中取上將首級之效,腳踏八卦,劍走七星,身形如電,進退自如。
只幾個呼吸,就與盧昌文拉開百丈距離,盧昌文內力不足,隨極力追趕,亦是越來越遠,心中焦急更甚,全力催發內力,拾起一塊拳頭大小礫石,暴喝聲中全力擲出。
正應了順勢而為那句老話,只見礫石勢如流星,聲若響笛,直奔趙吉后背而去,嘭的一聲,應聲擊中。
借勢飛奔幾步之后,趙吉撲倒在地,若耕牛拉犁,在沙地之上留下深深溝壑,楊韻卻立在一旁,無絲毫損傷。
盧昌文趕到時,將楊韻一把拉進懷中,連聲安慰。
楊韻被趙吉搶走之時并無絲毫驚慌,但此刻盧昌文幾聲安慰反倒讓她滿心委屈,淚眼婆娑中,抬頭一看盧昌文,眼中焦急似乎能將人即刻融化。
“邊疆危及,耽擱不得。”說著拉起盧昌文就要趕路。卻發現盧昌文看著倒在地上之人。
“別看了,在他被你擊中前,已身中數刀。”楊韻快速說完,看著盧昌文,卻是希望他知難而退,別再去傳什么軍令。
但這些顯然不能說與盧昌文,只能在心中期盼,但終究還是看盧昌文被盧昌文拉著向西北方向而去。
這一路上盡撿無人小道而行,避免再次因為莫須有的《推背圖》之事而惹禍上身,耽誤軍國大事,恐怕將成為生靈涂炭的罪魁。
二人不敢停留,連跑三天兩宿之后,才將軍令送到,卻被守城兵士攔住,以不得擅闖為由,將二人擋在外面。
盧昌文說明來意,之言有十萬火急之事,急需面見濮英,如若不然就要大禍臨頭。
“放屁,小老百姓過你的安生日子就好,這種大事關你屁事”盧昌文被守城兵士一頓搶白,盛怒之下抽出兵士腰刀硬闖,驚動主將,帶兵來圍。
盧昌文大聲道:“叫濮英來見我,如若不然,他人頭不保。”
場面為之一靜,卻無一人通傳,楊韻看僵持不下,就將盧昌文懷中書信拿出扔在地上,抓住盧昌文肩頭,騰升而起,落在角樓之上。
角樓之下當即人頭攢動,只幾個呼吸之間,已有無數沾了火油的弓箭對準角樓上的二人,只待一聲令下,二人將是萬劍穿身的下場。
“看到了么?這正是你要救的人。”楊韻看著下方軍士越聚越多,話卻是說給盧昌文聽。
“我們此來并無惡意,乃是奉命梅將軍之命,前來傳令,還請濮英出來。”盧昌文喊話乃夾裹內力傳出,在場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但瞄著二人的弓箭手卻將弓拉的更滿,只要手一松,不死也是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