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什么事。”貴叔開始收攤,語氣清淡得就跟剛才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我想知道黑色木牌的來歷。”我按耐住激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貴叔看了我一眼,繼續收攤,一邊說:“換件事。”
我眉頭一皺,正要問為什么,他又補充道:“關于黑色木牌的事情,我能說的,你不問我也會說給你聽。同樣按照規矩,你選擇了摘我的木牌,那么我就有這個義務。所以,此事不算。”
我這才松了口氣,沉吟了一下,指著地上的東密大黑天神塑像說:“這座神像能否勻給我?”
貴叔一臉怪異:“我還以為你如果開這口,會挑那枚綠耳馬錢。怎么,不是這件塑像也是個大漏吧?明確告訴你,這是料的。”
“這我知道。”我笑著點頭,“只是覺得合眼緣,而且,古玩老貨,也不一味用市場價格衡量。”
“你小子年紀輕輕有這覺悟,倒是難得。”貴叔罕見稱贊了我一句,然后應承了下來,“就算我勻你那一半銀錢的搭頭吧。”
“這……那就謝謝貴叔了!”這時我已經用習慣性的雙手合十的手勢,不再走江湖人的規矩。
只是主客之間,進行交易之后的客套罷了。
我這才第一次將大黑天神像上手,壓手的感覺,證明貴叔說的應該不差,我之所以一直未能看出它的材質,其一是時間關系,其二,便是它外面這重有些吃光的古怪漆料了。
不過,正如我剛才所說,并非是看中市場價格才選它的。
它的開臉和造型,確實很合我的眼緣。
鬼市散時去無聲。等到貴叔拾掇好,我一眼四望,已經看不見什么人影了。
他照舊扛起蛇皮袋,我們往前面兩天來的路頭走去,他似乎就住在那里附近。
這時,我拿著貴叔的黑色木牌,一邊打量,一邊聽他說起這黑色木牌的來歷。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這塊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牌兩面,雕刻的是什么。
陽雕一面的門樓,竟是當地的都城隍廟,背面則用殄文陰刻著一個“鬼”字。
殄文,又稱水書、鬼文,傳說是流傳于陰間、鬼物們使用的文字。
“據說在這坊鬼市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沒有任何規矩,鬼販的素質參差不齊,不少盡是只出瞎貨,惹怒了一些上來逛的‘住在下面的存在’。”貴叔說著,看了一眼腳下,臉色微微發白,“某一次開市,他們上來大鬧,死了很多人。”
“最后惹來都城隍廟的道長出手,才勉強鎮壓下去。之后,就立下了‘規矩’,想要在鬼市討食,需要過你剛才行的規矩,而下面的存在,想要交易,只能找被流轉了黑色木牌的攤位……”
我聽完心里咯噔一跳,不由想道:誰這么狠,連鬼都騙!
同時心中一亮,看來需要去城隍廟走一趟了。卻是沒有將我兜里的木牌拿出來。
現在回想,當時雖然一如既往地跑偏,不過,這也意味著我的潛意識已經相信了“鬼市”是非同一般之地。
且不說之后如何追憶,此刻的我與貴叔在路頭分別后,掏出手機撥打去了“英雄救美”的武斌的號碼。
接通后,只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刺耳沙沙聲,我“喂”了好幾次,良久之后,才聽到有人說話。
回應我的,不是武斌,而是一個年輕女性的尖叫聲:“……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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