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到話筒里傳出來的提示音,我便將打給武斌的電話掛斷。
可能是執行任務去了。
也沒多想,我將他的吉普車再次開回青旅。
上到頂樓大堂,掀開透明的隔熱門簾,就聽到外面天臺傳來輕快而溫暖的吉他聲。
出去一看,圍遮住整個天臺的木柵欄上掛著的壁燈,昏黃的燈光下,寧十三正坐在高腳凳上抱著吉他輕彈。
笑笑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一臉呆萌地望著他。
此外,還有一對依偎著的情侶。
他的指彈很流暢不粘連,清澈干凈,悠揚的琴弦聲聲振動,就像無形的漣漪,擴散到天臺的每一個角落。
大廳的廳長、已經快十歲的黑白老貓奶牛趴在門口屋檐下的桌子上,也在靜靜聆聽。
聽著聽著,我忽然淚流滿面。
不是只有憂傷的曲子才會讓人傷感。
溫暖的同樣可以。
反而動人于無形。
年初的時候,奶牛痛失唯一陪伴在它身邊的孩子,自此郁郁寡歡。
從我的這個角度,我仿佛看到它的眼角也濕潤了。
可能是因為我透過淚眼去看的緣故吧。
我在它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傾聽著這首曲子走向尾聲。
腦子里,浮現了可能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一幕幕。
溫暖的、美好的過去。
這總是讓不幸的人流連,不是嗎?
回過神來時,寧十三已經坐在我的對面,奶牛則不知去向。
“《Sincewemet》,來自湯米·伊瑪諾的指彈曲子,溫暖明亮,容易引起人不憂傷的回憶。”接過我幫他拿回來的書,寧十三點點頭。
“謝謝,挺溫暖。”我微微笑。
自從我們相遇......
而我總是在抱怨,忘記了那些擁有的溫暖。
聽了這首曲子,我感覺縈繞在自己腦海里的過去的那些執念,也消減了不少。
這段時間以來,終日里渾渾沌沌的腦子豁然開朗!
我的心緒,現在就像水面一樣平。
我深深呼吸一口空氣,讓它隨著我的話緩緩吐出:“現在的感覺,真好!”
斟茶聞曲,讓我整個人都重歸寧靜。
今天所獲,太大了!
享受著這難得的心境,我忽然來了興致,和對面的男子借了吉他,彈起自己唯一會的曲子《天空之城》。
技藝不堪,唯熟練耳!
聽得一向淡冷示人的寧十三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我打了個哈哈,將吉他遞還給他,說起了今晚的遭遇,問:“這就是你說的桃花劫?”
說完后,我自己都覺得不對。
不要說那位月下仙子一般的“女鬼”,我只遠遠望了一眼,就連后來書店遇到的OL,也不是因我而來。
寧十三摩挲著吉他,沒有回答。
我只能換了個話題,說起書店老板的交待。
聽那位OL的意思,再兩相結合,我看著對面依舊臉的平靜的年輕男人,突然明悟過來。
“OL說的那個人,也是你?”
寧十三點點頭。
“老板留在那里真的會死?”
寧十三再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