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女人——哪怕這樣的大媽,十個有九個最怕的當然是青春不葆,只不過呢,我面前這位恰好是九個之外的第十個。
她身上這些掛件珠串,金神玉佛珠寶滿堂,黃水晶綠幽靈還都篆刻著財神心咒。再結合她美中不足的面相,我這么聰明,怎么會還看不出來?
“哎呦小先生有話就說嘛,莫得吞吞吐吐的。”果不其然,大媽被我簡單的幾個風水術語唬住了,連稱呼都變了。
現在的老百姓都以為算命、看相和風水就是孟不離焦、同個行當,而我不說面相,因為說多了容易露餡。
只要她知道我不是一般人就行了。
至于我說得準不準,她當然是要聽下去才知道了。
師父?那完全是瞎編,上海我也就去過一次,滿打滿算沒待三天。
不過這女土豪平時沒少去玉佛寺上香,對安遠路這條赫赫有名的“算命一條街”也非常了解。
所謂千得罪萬得罪,不能得罪算命先生——特別是這算命先生還是年輕氣盛的“半吊子”。
聽到她的稱呼,我心中好笑,神色卻高深起來,欲言又止地說:“我這是見和大姐有緣,才想著過來說一兩句。您也知道,天機不可泄露嘛,我學藝不精,您聽聽就好,覺著不準就當沒聽過。”
見她更急了,我也不拖著,免得她看出端倪:“大姐本命火旺為忌,我就不多說了,鼻準稍抬,不易納富,估計每個先生都和你說過,我也不談,我是來說您心中煩惱的。”
紅色招財,她這么怕漏財的人,就因為那塊羊脂玉雕上撒了點金皮都不放過,身上卻無半點紅色,而且連大家都頂著的旅游團紅帽子也沒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至于煩惱,人生在世,哪個人沒煩惱?
聽了我這段話,她已經信了大半。
我摘下胸前的金絲楠陰沉木佛牌吊墜,在手里搓了幾圈后,又將它印在了大媽寬闊的印堂上。
要知道,這里面可呆著位“邪靈”呢。
一些擅長鬼道邪術的江湖驚門人就是以養“邪靈”、“鬼物”的方式窺竊命主的過去,這種方式的準確率自然是百分百。
如果硬要解釋的話,那就是邪靈和鬼物本就是“腦電波”一樣的存在,而且還能調頻,它只要碰到你的腦電波,“同頻”了,你想什么、甚至記憶里有什么,它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一般以這種方事“算命”,算出來的“未來”,基本是瞎扯。
如果她不是暫寄佛牌吊墜中,甚至不需要觸碰到對方就能“算”出一切。
那樣的話,本大師只要“掐指一算”,豈不是更顯高深?
算啦,條件有限,我且將就將就吧。
“你先生外面......”將吊墜重新戴好,我又閉目三秒鐘,開口卻只對眼巴巴地看著我的大媽說了這五個字。
原本還迷迷糊糊的大媽兩眼一瞪,看著我的目光變得充滿了敬畏。
接著又道歉起來,說什么有眼無珠,請先生大人大量,一定救救她的的婚姻。
看來不是沒覺著自己過分。還算有救。
我適當露出相應的眼色,嘴上則說:
“我說了,天機不可泄露,很多事情我不便多說,不過既然相遇也是緣分,只提點你一句:不是只有狐貍精才勾引人。至于如何阻擋,老板這里種類齊全,你或許可以請教一下他。”
除了狐貍精,還有白骨精、玉兔精,就算這位大媽想不出來,我相信文掌柜的也會好心提醒她的。
畢竟我來的目的只是借著她剛才起的“因”來收“果”的,不能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