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漸亮,我開著車,奔馳在江邊大道上,江風吹得我睡意全無。
謝將軍之后那句話,等于間接幫我解決了一大問題。
在知道如今仍然“身份不明”的黑色木牌,對陰靈邪煞有著極大的克制作用后,結合佟彤昨天在陳家祠祖靈的問話,以及劉春招魂一夜沒有結果,我基本猜到了佟彤的祖師開示的“因”是什么。
聽謝將軍的意思,陳喜已經快掛了,而我身為這個“因”,就算再不愿意浪費時間,也不得不先解決此事。
最可惡的是白無常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沾染了他的千年好基友的毛病,關鍵時刻說話也不說全。
精血到底是什么鬼?
還有“滴血煉牌”?
難道真的和玄幻小說里面說的那樣,修煉者們經常玩的那一套?
不要說那胡扯的東西是否真存在,就算此刻天上掉下一部絕世神功,等我修煉入門,凝練出精血,并且煉化了黑色木牌,陳喜只怕早就化作骨灰供起來了。
至于生理學上的概念,我暫時不想研究。
既然是封建迷信的問題,自然還是找相信封建迷信的人來解答了。
比如佛道儒,比如中醫?
額,好像太過偏頗了,算了,也就說說,就當自娛自樂排解一下苦悶情緒吧。
“對了!”我猛地一踩剎車,驚得背后群“滴”怒吼,連忙打起雙閃表示歉意,然后將車開到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停下。
不好意思去理會那些睡眠不足的大哥大姐們,用中指進行的早安問候,我撥起了電話。
玄幻不存在,可還有武俠呢!
“喂,楊老板,到哪兒了?”
電話只響了三聲,楊克勤就按下了接通鍵,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都不用怎么睡覺。
難道真的是“精足不思淫,神足不思眠”?
“到陜省境內了。”楊克勤回了一句后,就直接問,“關老板,可是有事?”
我完全不覺尷尬,反而心生感動。想著要是這個世界——不,不止這個世界,所有人說話都這么干脆利落,我肯定能多活幾年。
“你們練武之人,可有聽說過‘精血’一說?”我唯有以開門見山的態度回報他。
“一精蘊一血,精血相抱,陰陽相生,故而化之為氣,也就是我此前所說的化勁境界。精、血交融,是為內勁極致。”楊克勤解釋了一番,突然語氣變得激動起來,“關老板,你才拿到我那本練習簿一天時間,難道就修煉到了精血交融的境界了?”
不過,他沒能很好地克制住聲量,引來車廂內睡得正酣的眾人群情激憤,鋪天蓋地罵了起來。
只聽他在電話那頭連連道歉,幾乎都快內疚哭了,這才讓人民群眾恢復了平時的可愛和包容。就連我這個一千多公里外旁聽的人都忍不住同情起來。
“關老板,你真的……”楊克勤幾乎是憋著嗓子說話,只不過,他這時的語氣仍舊不減激動。
“當然不是!”我連忙打斷他的話,“我最近遇到一件急事,必須要用到我自己的精血,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我這一兩天內就煉出精血?你說的什么修煉到內勁極致不考慮。”
開玩笑,一兩天時間我要是就能修煉到內勁極致,怎么對得起那些瞎練幾十年,沒一點成就的各路英雄好漢。
“有!”本來不抱希望的我,聽到楊克勤肯定的回答,不由一喜,連忙追問。
“我之前也與你提過——只要有已臻化境的高人肯替你洗筋伐髓,重塑根骨,再耗盡畢生功力……”
“停!這個同樣不考慮!”不待他說完,我立刻杜絕他繼續就此發揮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