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到你身上?”她一臉不屑地說了句,然后指著桌上宋子衿的檔案,鐵口直斷,“這個女人,很有問題!”
我做洗耳恭聽狀。
“她的養父母生前開的公司,是做礦業下游生意的,最大的客戶,就是這家省礦業集團下屬公司。夫妻倆死后,他們那家價值上億的企業,由于資不抵債,被一家競爭公司給吃了。”
“實際上,是那家下屬公司拖了其整整兩億的貨!競爭公司在吃下他們的企業后,不到一個月,兩億的貨就都給出來了。”
“你的意思這是做的局?而宋子衿畢業之后,親自身赴虎穴,找到那個總經理的貪污證據,匿名舉報,將他們一鍋端,算是間接報了養父母之仇?”
這些看似零碎的事件,由于佟彤的“有的放矢”,很容易就能串聯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我不僅覺得沒問題,反而要拍手叫好!”
“哼,鬼迷心竅!”她抱起雙手,一臉的怒其不爭。
“佟警官,你好歹也是天天念‘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的大道理的,凡是得講證據吧?”我有些無奈,攤了攤手道,“如果有證據,我相信警方早就立案了不是?”
如果要論關系,那鐵定是面前這個“假小子”和我親近,畢竟中間還多了個歡歡姐呢。我怎么也不至于因為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而和她生氣。
“這我當然知道!”她頓時像是一只斗敗了的公雞,低下高昂的頭顱,卻說了一句令我意外的話,“像她這么可憐的女人,我其實也同情,你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關俞,你一定要相信我的直覺,無論是為了你還是她,一定要阻止她。”
如果,杜明的死不是意外——至少,在宋子衿看來,已絕非意外——那么,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他那位曾經試圖強買強賣的領導了。
再如果,佟彤剛才沒說出口的答案是正確的,杜明那位領導,早晚要“出事”。
雖然,杜明出事距今已經一年多了。
可是別忘記,她的養父母去世的時候,她才上大一。
“是女人的直覺,還是警察的直覺?”話剛出口,我看到她的眼神,語氣一變,“你在她家里,看到了什么?”
“我當時去了一趟陽臺,看到了一個積滿灰塵的快遞包裹,里面是張沒有拆的嬰兒床。”
我的手一抖,不小心將旁邊的水杯打翻,看著水浸濕堆了資料,深深吸了口氣,吐出:“我明白了。”
雖然我現在多半是成了一枚棋子,但是,說實話,我對那位棋手的可憐,多于憤怒。
還是老話說得好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可恨之人,不乏可憐所致。
“你真的明白?”佟彤斂起眼中的紅意,將之轉成了狐疑。
“恩,可也只是明白而已。”我有些無力地點頭。
這么一來,桌邊又多了只斗敗的公雞。
“放心吧,你還不是有姐姐我呢嘛。”她探過手來,在我肩上拍了拍。
這件事情好像是你捅破的吧?本來就該你搞定。
我扯了扯嘴角,然而話還沒開口,就見她猛地站起身,沉聲喝道:“誰!”
我轉頭看去,卻見一只菜盆大的陸龜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剛把腦袋往飯盆里伸。
聽到聲音,它沒有和同類一樣龜縮起來,而是尋聲望來,還翻了個白眼。
接著,不再理會我們兩個蠢人類,吧嗒吧嗒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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