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力端來杯咖啡,一臉慌張地問。
“遠著呢,怕什么!”
我收回目光,啐了他一句。
“不是說,人死了至少要過頭七,才去報道?”
“你覺得剛埋在那里的,還喘氣的時候是個好人?”
“那王八……”
道上講人死賬消,所以黎力也沒好指摘。
“什么人什么待遇,天之道嘛,錯漏不了。橫死的三年投不了胎,罪孽深重的,直接帶地獄去,他不就屬于后者嘍。”
“那、那您看我......”
“氣色還行,好好把握機會,能更進一步。其他的話,就多吃齋念佛吧。”
他問的當然不是運勢,我卻不能照著答,且不說天機難測,就算知道,又豈能輕易道破?
見知一障,只能靠自己堪破。
昨晚在學校湖邊,佟彤不就這么警告過我嗎?
我擺擺手打斷他繼續問下去的念頭,又看向剛才的地方:“那二位過來了,你先下去吧。順便幫我準備間房,光線好點的。”
黎力先是兩眼一瞪,冷汗迭冒,接著未跑先喘,也顧不得招呼,轉身一溜煙就跑了。
惡人生惡膽,惡膽只惡人。
我并不是嚇他,范謝二將鎖著剛冒出陰土的麻九,走在山間,三步就到。
我抱了抱拳:“二位將軍有事?”
想也知道他們業務這么繁忙,不會專程過來打招呼。
“這廝有事。”
黑臉矮壯、喪著個臉的范將軍,扯了一下比手臂還粗的鎖魂鏈,將后面糊成光團的麻九扯了過來。
“最近忙,小哥體諒。”白無常伸著長長的舌頭,一臉微笑令人頭皮發麻。
他朝我點了點頭,又看向麻九,伸手就是一鞭,呵斥道:“別廢話!”
麻九在光糊團里厲嘯一聲,登是慘絕人寰,連叫了幾聲“是”。
“我有一個秘密……啊!”
麻九剛“開口”,就被范將軍掃了一鞭子,斥道:“莫廢話!”
這麻九還真不是好東西,死了以后還想著“講數”。
“我不會平白無故受因果,你說就是,和我無關就免提,別浪費二位將軍時間。”
天還沒亮被抓到現在,他已經整整被審了一天,折磨了一天,到死還保留著秘密?
聽著是個動人的“門檻”,但也可能就是個套路。
誰知道他是不是冒著灰飛煙滅的危險,硬要拉我墊背呢?
“有關!我知誰點你!洪家!是洪家!”
麻九尖嘯著直接將信息連同“秘密”灌入我的腦海,我強忍著不適聽完,然后又看向了謝將軍。
見其點頭,就知道麻九并未說謊。
同時我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堂堂洪家,要費這么大力氣懲一個不入流的人物。
自然,無可避免的,我還是落入了麻九的“陽謀”里。
世間最難防的,終究是陽謀,因為陽謀面前,人心畢露。
“小哥,下回見!”范將軍又給了他一鞭,然后就扯著鎖魂鏈遠去,唯獨謝將軍留了下來。
謝將軍說:“小哥,有某位讓本將傳句話:相信自己的直覺。”
“能回話?”我眉頭跳了跳,問他,“可以說粗口不?”
謝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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