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我,今晚不用去擺攤。
所以,從黎力準備的房間出來之后,我開著車離開這棟山間別墅,直奔瑰夏的咖啡店。
快到時,還不忘打電話給雪芙,問老板今晚心情如何。
雪芙冷笑兩聲,掛斷電話。
冷笑一聲應該就是“不怎么樣”,那接連兩聲,豈不是“非常不怎么樣”?
我聰明伶俐可愛無敵的小師姐謝謝童鞋沒來,失去靠山,難免惴惴不安。
還沒進店,雪芙就板著臉出來,遠遠地捏起鼻子,跟趕蒼蠅一樣喊:“快走快走,臭死!”
我這才想到,剛剛在吊著麻九的那間地下室里呆了一個多小時,當時自己都險些吐了出來,這一身味道,能聞才怪。
“我先進去洗洗?”我訕訕地問。
“只要你能和隔壁阿貓一樣爬上去。”雪芙擋住門口,指著二樓的窗戶說。
你好歹也是犬科,怎么能和貓科混在一起,還叫得這么親切?
“讓他從后門進。”里面傳來了“法旨”,令我如蒙大赦。
不給雪芙借題發揮的機會,我轉身就朝著后面的巷子跑去。
洗完換上那天留在這里,已經被洗得香噴噴的衣服,我渾身輕松。
“你來干什么?”一下樓,就聽到雪芙不善的質問聲。
喂,你好歹和我是一伙的吧?
真是識了只白眼狐!
我憤憤不平,又不好發作,只好躲在角落里生悶氣。
還是貼心的薇薇已經沖好咖啡,端了過來。
我給了她一個詢問的眼神,她只是“嘻嘻”笑著,轉身就離開。
偷偷打量正在吧臺里忙碌的老板,打量著打量著,就光顧著打量了。
就像是旅途疲勞的旅人,坐看窗外美麗的風景一樣,看久了就會陷入遐思。
我覺得瑰夏就是月光下的鳴沙山,細膩如銀瓶,三千銀絲乍泄,就是那起伏沙巒的杳杳月華。
月牙湖畔,歌舞曼妙,回眸麗女,是她的魂兒,寂靜間就能引人如墜其境。
“看什么?”月牙湖女問。
我下意識就答:“皎潔如月,飄飖如風,在看神女……”
“老板,他是不是‘秀逗’啦?”一旁的新晉小店員用剛學會的詞問,聽著還挺興奮。
“嗯,我看像。”隨話響起而探來的微涼玉手,隔著劉海輕撫我的額頭,讓我猛地驚醒過來。
瑰夏笑瞇瞇地低下頭來看我:“臉這么紅,應該是發燒。”
松著幾個紐扣的白襯衫衣領散落,流露出半抹白膩。
我直著眼,又像沒有回神。
瑰夏屈起手指,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姿勢依舊,把剛才的問題又重復了一遍:“看什么?”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縮回脖子,搖頭忘言。
“哼,花心大蘿卜!”雪芙用她的大狐貍眼狠狠地剜了我一道,忿忿離開。
瑰夏在旁邊的沙發坐下,無視我身邊偌大的空位。
我眼巴巴地看著她,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蘿卜”問題。
“男人要是靠裝可憐博同情,運氣好點,還能追到個傻白甜。”
瑰夏非常客氣地朝我豎了根食指,晃了晃。
“不如,我再講個故事好了?”我猶豫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