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有反對,我便講起了另外兩個同病相憐、相依為命之人的“故事”。
杜明和宋子衿。
當然,目前為止,這個故事,有一大半只是“故事”。
故事講完,不知什么時候在沙發旁邊蹲著了的雪芙,居然也紅了眼眶。
我探過去摸她的小腦袋,笑著問:“你聽懂了?”
雪芙頓時炸毛,狠狠咬了我一口。
“呸,難吃!”不過,她很快就察覺不妥,馬上就撇過頭去,嘟囔道。
沒有流血,應該不用打針。
還好瑰夏頷著玉首,若有所思的樣子,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瑰夏抬頭,猝不及防地說了句:“宋子衿,我認識。”
見我流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勉強笑道:“別看好像城市很大,我們這個圈子其實挺小的。”
“對啊,你們家里都有礦。”我恍然大悟。
金字塔再高再大,頂尖那一撥,也只是占了丁點兒位置。
瑰夏煞是嫵媚地白了我一眼,接著說:“雖然不是很熟,但是她的事情,我也算知道一些。”
“和你剛才說的……故事,不太一樣。”
“那幅畫,是宋家祖上流傳下來的,我爸有這方面的愛好,還提出過收購的想法,不過被宋叔叔拒絕了……”
“以前,宋子衿性格很冷,而且冷到了骨子里,不過長得漂亮,氣質天成,就好像是在原生家庭里一直成長起來的,所以挺吸引圈子里那些人。但是我從來沒聽說有人能接近她。直到后來宋家出事,接著杜明出現。”
“杜明是個好人沒錯,但是一沒家世,二沒實力,就算宋子衿成了孤兒,圈子里的人也都覺得他配不上。很可惜,后來的結果,確實印證了那些人的想法。”
“宋家的產業不僅沒能守住,還連根都被拔起。而宋子衿,也就算是徹底消失在這個圈子里。如果換一種方式,宋家的結局不會這么慘淡,至少,圈子里的幾家長輩是看中她的。”
聽著瑰夏語氣平淡地說這話,我不由心里忐忑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那、那你呢?”
“我呀?”瑰夏精致如玉琢般的瓜子臉上,生起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剛才在故事里提到,最關鍵的,還是宋子衿對杜明感情,這是她自己的事情,不是嗎?”
我松了口氣,深以為然地不斷點頭。
“所以,宋子衿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們沒有人清楚是嗎?”
瑰夏沉思了一會,似乎才下定決心說出下面的話:“有件事情,應該可以從側面勾勒她的一道性格輪廓。”
“那時她還在讀高中,收養了一只患有創傷后應激障礙的泰迪犬,那只狗的媽媽在它還只有三個多月大的時候,被當著它的面虐待致死。”
“宋子衿收養了它沒多久,一次帶它出去聚會時,剛好碰到施虐人——就是圈子里的某個腦殘,那個腦殘還過去挑逗它,被它突然暴起,當場咬掉了兩根手指,而且還非常冷靜地將手指嚼碎了吞下。從始至終,狗狗連叫一聲都沒有,詭異得瘆人。”
“宋子衿就在一旁看著,和以往任何時候一樣冷冰冰的。我當時才上初中一年級,和旁邊幾個小屁孩都嚇哭了,見到她從頭到尾那么鎮定,還非常崇拜她呢。”
“直到后來我在UCL上大學期間輔修心理學,回頭一想,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我修了心理學之后,追溯到了當時沒有留意的一個細節:宋子衿和那條小狗,當時的眼神是一樣的。”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解釋,這意味著一種心理定勢,術語上稱之為:共情效應。共情不僅是感情代入,一些心理咨詢師還會利用這種效應,干預求助人的心理狀態。”
“宋子衿小時候應該經歷了和那只小狗一樣的遭遇,甚至同樣患有創傷后應激障礙。”
“所以,她當時的表現,很有可能將那只泰迪犬的行為,視作自己在復仇,甚至,是通過共情的方法,影響它最終做出這種復仇的行為。”
“那件事從頭到尾都非常詭異,我印象太深了,因而到現在都記得非常清楚,可以肯定,宋子衿當時的確沒有做出任何指令。而如果狗狗完全出于自己的本能進行復仇,不可能會表現得那么冷靜。”
“利用共情效應進行催眠,甚至可以達到徹底掌控被催眠者的目的。不要說讓他們殺人,就是繞過本體潛意識的防御機制,讓其自殺,也有可能。”
“催眠術真的可以殺人?”
隨著心理學熱的出現,這個問題,想必不止我好奇。
不止考取了理學(心理學)學士學位,更已經是一名注冊心理咨詢師的瑰夏大師,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利用催眠術殺人或者自殺的方法,遠遠不止一種,普通人不知道,因為這不是一個適合公開討論的學術問題。”
“比如共情,大家都只知道共情效應,殊不知,直接利用這種行為達成某種目的的方法,在學界內部,早就有了明確的定義,也就是只在小說里才會出現的‘共情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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