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送佟彤回去的路上,她說出了那晚約她去秦嵐的清吧的人,赫然就是當日在宕閑居里見到的那位年輕警察:陳清。
同樣也是這時擋在我面前的這個年輕人。
我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身后的王興。
“是市局刑警支隊的陳清。”年輕人將警官證遞給了王興,又指著我道,“我剛從沈建自殺現場回來,認為關先生有些細節沒交代清楚。”
王興臉色不是很好看,這分明就是打臉嘛。
市局的人沒有任何的手續,直接插手轄區派出所的案子,可不是規矩。
而且,還當著他的面,“認為”我這個剛被審完放了的人有問題。
“不好意思,如果陳警官想要我就此案繼續協助調查,可以另行傳喚。”我聳了聳肩,混不吝地說,“剛才我已經簽字,下次請早,別忘了帶傳喚證。”
現場傳喚可以用口頭的形式,第二次傳喚,則是要申請傳喚證了。而且,《刑事訴訟法》明確規定,不得連續傳喚。
“請配合警方工作。”陳清卻是不依不饒,還想動手。
可惜他不是武斌,粗淺的擒拿功夫,還動不了現在的我。
我只是一讓,就避開了他的大手,盯著他語氣不善地說:“陳清,你應該慶幸這里是派出所門口。”
王興已經聽出了我話外有話,終于上前來,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派出所門口不得動手。”
“王警官,你們這位同志態度這么不好,我覺得應該投訴他。”
“呵呵,關先生,那您得到市局,我們這里小小的派出所,管不了市局的同志。”陳清這么不給面子,王興自然不會客氣。
“哦,那還得請王警官作證啊。”我點點頭,拿起電話。
“關俞,你干什么?放下手機!”陳清顯然意識到我不只是說說,目光驟然變得狠厲起來。
只是,畢竟還有旁人在場,他沒敢再動手。
“正當行使公民權利。”我冷笑一聲,電話接通,又被掛斷。
這個小妮子,平時隨傳隨到,怎么關鍵時候,突然掉了鏈子!
到了派出所后,我才想起現場留著“罪證”,而且覺得有必要回去一趟,便打電話給佟彤,讓她來領我,順便行個方便,沒想到這么久都沒出現。
剛腹誹了一句,便見到一輛警車在門前臺階下方停了下來。
陳喜和佟彤分別從車內走出。
“陳清,你怎么在這里。”佟彤幾步就跑了上來,來到我的身邊。
“辦案路過。”陳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這才不咸不淡地對佟彤說。
“陳隊!”陳喜也走了上來,陳清敬了個禮,臉上已經看不出其他明顯的情緒。
“陳警官,您來得正好,我投訴他。”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怎么回事?”陳喜板著臉問。
我瞥見王興準備溜,一把將他拉住,然后說了起來。
聽了我繪聲繪色的描述,又見到王興不情不愿地點頭,陳喜的眸子里目光一閃,怒斥道:“陳清,你進市局時間雖然不長,可也是分局調上來的老警察了,怎么這么沒規矩?”
“是、是我考慮不周,下次一定注意。”陳清咬了咬牙,不得不認錯。
陳喜卻不愿意放過這個機會,露出了老狼的尖牙,狠狠咬住面前的獵物。
“這里是派出所門口,你這么鬧的影響可大可小,這樣,你先跟我回去,把槍和證件先繳了,回去好好反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