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鏡被我剛才一巴掌甩飛到了不知哪里。
“再次恭喜你,至少你今晚還活著。”我微微一笑,對他這般果斷還是非常欽佩的。
“八大山人的山水立軸的贗品,你是怎么仿的,就連專家都分辨不出。”讓他喘了幾口氣,我就直接問了起來。
“冊、冊門手段。”廖建平趴在那里,斷斷續續地說,“我、我請了冊門的高手,花一個月時間,仿出了它。真正的以假亂真,不要說專家,就、就連科學儀器都鑒定不出來。”
冊門!我心中一動,追問道:“那位冊門高手叫什么,你是怎么找上他的。”
“我不知道真、真名,只叫他‘鬼先生’,據說是他的一雙手能摹鬼通靈,才得到的稱號。幾年前艾瑞南拍過他的一幅畫,這才結緣。后來還是他主動告訴我才知道,那幅文徵明的手卷,也是贗品。”
“三年前秋拍時,拍出近十倍于估價的那幅行書手卷?”我愣了一下,緊接著問道。
見到廖建平拼命點頭,我忍不住腹誹一句:這也太特么巧了。
前幾天,我才在那位大收藏家手里見到這幅手卷,后者還以它為教材,給我開了半個多鐘的小灶。
哦,對了,送給刀紅鈴的那本道德經,我也是根據這些知識,推斷它是文徵明的“開門”明代覆宋刻本藏書的。
“我急著出掉艾瑞南,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贗品是沒什么,反正行里拍出去的從來不少,何況他上的還是足以亂真的高仿。”
“關鍵是有人知道了,而且還想要以此威脅,威脅我不得不轉,剛好杜明的事......所以我就順水推舟,把艾瑞南轉給了王氏集團。”
“誰?”
“您、您昨晚在酒宴上也見過,就是小蔡大師蔡澤。”
“是鬼先生和蔡澤做的局?圖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會去想,更不會問。”廖建平已經無力搖頭,干巴巴地答道。
“呵呵,就是你這種惶惶終日的人,一旦出事,才會必死無疑。因為你將所有能算計的事情都算了個遍,剩下的,便成了你的催命符。”我毫不遮掩地譏諷道。
“想知道我是不是信口開河?同樣很簡單,讓馮巍親自來找我。”
我一直盯著他的臉說話,借著火光,分辨他的微表情。
他現在又餓又痛,原本濕冷的身體又被火烤著,正是精神渙散的時候,可能會說謊,但很難再隱藏住。
而我,一點都不怕他說謊。
他聽了我的話,眉眼露出猶豫之色。
不過,很快就又變成了恐懼:
“你可能還不知道,祁康林跟你一樣已經失蹤,不過,他多半沒有你這么幸運。”
“這算是我免費送你的消息,免得你行差踏錯,莫名其妙死了,白瞎我這番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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