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稼被帶走開始,這個以我和王若伊等為棋子的棋局,就已經“開盤”了。
王若伊是“過河卒”,甚至就連那個有功于王家的風水先生的后人“大師”,也只是一顆棋。
“大師”根本就是個藍派,而“以玉換命”的說辭,更是“大師”的一個萍水相逢的“酒友”喝醉后透露給他的。
所以“大師”拿著這個說辭,找上了王若伊已經亂了心神的媽媽。
他“后人”的身份,倒是真的。
而能讓王若伊找上對方的“城頭炮”的關鍵,就在于那尊觀音像。
海洛因觀音像,本就是按照白玉觀音的模子復刻出來的,目的是什么,到現在“他們”都只是一知半解。
猜出來的“一半”:觀音像應該是一個接頭的暗號。
問題是誰會抱這么大一尊觀音像來接頭?
至于設局的“他們”,知不知道劉鎧口中的“配方”,陳喜借武斌的口并沒有提及。
不得不說,陳喜這個平時看著木訥的中年警察大叔,也是只貌似憨厚的老狐貍,居然知道這么多內情。
現在用腳趾頭想,我都知道,他會被通緝,肯定另有內情。
王若伊會在鬼市“偶遇”到我,原因就更坑了。
還記得那個跟在她后面的壞“朋友”嗎?
王若伊這個可憐的小妮子,其實是在有意無意間被趕到我的眼前的。
上伐攻心,“他們”掐準了手指頭,就知道我不會置之不理。
人啊,有時候太善良,真不是好事。
哦,我感嘆的不是自己。
王若伊不是路人甲,他是我徒弟的表妹。
好像有些牽強?
對的,因為我剛才看到王若伊,并非完全出于避開貴叔的恐怖笑容,還有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我褲兜里那顆沉寂許久的“湯圓珍珠”,突然有了動靜。
我正是在那短瞬的驚訝間,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
被“過河卒”牽著,我這匹“踏日馬”,就糊里糊涂地堵在了“城頭炮”面前。
“城頭炮”啊,終究是要我這匹“踏日馬”來踩。
更何況我身邊還跟著“十步殺一人”的“千里不留行車”!
吹起來爽快,但是,我的背后已經開始冒冷汗。
“那我以后不是很危險?”我期期艾艾地看向小紅鈴,言外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而且,我并非說假話,我現在好歹在鬼市討生活,小紅鈴口中的“他們”,無疑就是站在鬼市對立面的人。
“他們”因我而贏,意味著鬼市因我而輸,我怎么可能不危險?
雖說我對掌控鬼市的那幫人沒有什么好感,但是對鬼市本身,還是很有歸屬感的。
至少,比對“他們”的印象好多了。
哦,對了,“他們”就是省公安廳。
就算許江城是我的“哎呀”舅舅,但是他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拿我當棋子,這情分,可就算是丟了。
“老奸巨猾,哥哥可都不過他們。”我捏著她殺人無數的柔軟小手,賣起可憐。
“你不會有事的。”小紅鈴透過斗笠上的連紗看我,語氣堅定而清脆,就像玉石相擊,非常悅耳。
我心中感動,不過并未忘記套她的話:“你們門里的那群人就這么干看著?”
“我在呢。”小紅鈴回了三個讓我一時摸不著頭腦的字。
“原來他們也知道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這樣就好。”我強行解釋。
小紅鈴沉默了下來。
連她都不出聲了,我的冷汗開始冒上了額頭。
“他們”這么搞我,擺明了就拿我試水,我怎么可能還跟著他們混?
現在唯一的出路,也就剩鬼市了。
如果掌控鬼市的人將此事的責任歸咎到我的身上,那我只能做好帶著小紅鈴跑路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