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坍塌了一半的山洞,進入已經不存在的石墻的另一邊,我驚訝地發現,這里面居然有燈火。
毫無花哨的石壁上,一盞盞油燈散發著昏黃的光線,照亮這個偌大的半天然人造洞室。
洞中鐘乳嶙峋,同樣不乏人工開鑿的痕跡,卻又沒改變原有的洞窟格局。
如果這真是一座墓,那絕非一般人能夠得葬。
距離坍塌的石壁廢墟不過幾米的位置,地上躺著兩個已經沒了氣息的黑衣人,赫然是一開始跟在錢三斤身邊的那年輕兩個保安。
我沒有打燈,借著昏暗的光線,發現這兩人都雙眼外凸充血,口鼻怒張,明顯是被掐死。
此外,并無錢三斤和楊峰的蹤跡。
也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看來這個洞室不小。
閉上雙眼,小赤鈴再次搖動,聲波蕩漾,席卷整個空間。
很快,我就“見到”還活著的兩人,一人在左,一人在右。
比起楊峰一副無頭蒼蠅的模樣,錢三斤顯得駕輕就熟,就像此前便來過一樣。
不對,是他手中的羅盤。
現在過了晚上12點,時間已經進入乙巳日,朝東南方向前行,這走的是“生門”?
兩人所在的位置雖說有不少鐘乳石柱攔路,但也不到會迷路的境地。
更不是迷陣。
否則,小赤鈴必然會受到干擾。
我沉吟了一會,朝著楊峰的方向走去。
有著小赤鈴帶路,找到楊峰,自然是輕而易舉。
“啊,表……你怎么在這里!”楊峰被我突然出現,嚇了一大跳。
“你難道不應該問,我怎么還活著嗎?”我揪住他的衣襟,惡狠狠地說。
“不、不,錢隊說你只是暫時被困住,我們待會出去,就會救你。”他連忙搖頭否認。
“你覺得我應該信你的話?”我將他摜在地上,用腳踩住他的胸口,一臉漠然,“相信連自己的同事都殺的人,會去救我一個素不相識者?”
“什、什么,有人死了?”他瞪大了雙眼,驚恐的模樣不像作假,“誰、誰死了?”
見他掙扎著想起身,我腳下力量暗運,踩得更大力,直踩得他痛哼起來。
“除了錢三斤,另外兩人都死了。”
“是他殺的?”楊峰愣了一下,接著又像是自言自語般地喃喃道,“怪不得他讓我先進來……”
說著,他又是一驚,急忙道:“他肯定也想殺我們,快,快走,我們必須馬上出去報警!”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挪開腳,讓他起身。
“有個問題。”趁他起身,我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關?”
一開始編說辭時,我只是說那個小胡,是用我的名義被叫去的。這樣的話,即使回頭錢三斤去查,也能查到我這個人。
但是,我留了一個心眼,刻意沒說自己的姓名。
原本只是為了釣“錢三斤”這條大魚,沒想到有條魚仔先上鉤。
“呵呵,關先生和王總那么好的朋友,我們這些人,經常聽到王總提起您,半猜半猜就猜中了。”他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