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待會還能笑得出來。
我回以笑容,然后移開目光。
冼巍已經在來的路上,以他現在的情況,多半不會用真面目示人。
自從他癱瘓多年的妻子“在睡夢中安然離世”之后,他便請了個長假,其中之一的目的,自然是躲避輿論。
不過,今天是我們賭約履行之日,他不得不來。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熟面孔,但是我都低調地避了過去。
主持這次拍賣會的是廖建平。
這家伙倒“聰明”,上次在地下停車場,他居然沒昏死多久,醒來之后見情況不對,立刻撇下我逃走。
不過,能夠在那種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也從側面反映了他的能耐。
我從來沒將他當自己人,更加不會介意他明哲保身。
前提是不要“倒捅一刀”。
今天這場夏拍會的規模不小,至少是艾瑞南有史以來舉辦的最大的一場拍賣會。
流程分為上下兩個半場,中間是晚宴時間。
簡短的致辭后,拍賣馬上開始。
舉槌的同樣是廖建平。
在今日之前,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是一名“白手套”。
拍賣行里的“白手套”,指的是曾經舉槌過至少一場百分百成交率的規模拍賣會的拍賣師。
有這么一位“白手套”坐鎮,這場拍賣會,只要順利進行,成績必然極好。
根據手冊,第一件拍品,是一尊十四世紀的藏式銅錯銀毗盧遮那佛坐像,造型精致,法相莊嚴,佛冠還鑲嵌著一枚千年至純天地天珠。
這尊難得一見的佛像,之前居然是廖建平的藏品。
他并沒有過多介紹這件藏品的來歷,甚至隱藏了自己是藏家的身份,不過,身為一名“白手套”,他渲染氣氛的能力自然不弱。
簡潔的幾句介紹,就引來不少人的舉牌。
近些年來,藏傳佛教特別是密宗的影響力,在漢地越來越大。
宗教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神秘”。
尤其是佛教,這種“不可言傳”的秘密,大多以物示現。
就佛教的觀點而言,迷信于物,自然是執著。
經過一陣短暫但激烈的競拍,這尊毗盧遮那坐佛,拍下了一百六十萬的高價!
這價格,已經超過了四年前在美國拍出的那件類品的一倍。
拍下這尊佛的,是一個目光純凈的黝黑年輕人,二十出頭的模樣。
他雖然沒穿藏袍,仍能被一眼看出民族。
在無數雙目光中,他的視線迎向了我,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
佛像被請下臺后,他立刻起身,離開了坐席區,看來是急著去交割。
這個年輕人給我一種淡淡的熟悉感,不是面容,是氣息。
就是雪芙也盯著他看。
“你看出什么了?”我問道。
“是聞到。”她皺著可愛的小鼻子,嗅了嗅說,“我聞到了謝謝的味道。”
她說話時神色堅定,我心中一動,認可了她的話。
因為,我遂然想起了在西灣古玩城的“無苦齋”里,遇見那個小活佛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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