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哪都好,就是太重情。”他忽然又嘆了口氣,“要不然,當年也不會被那小子輕易騙上鉤。”
我眉頭跳了跳,自然不會參與長輩間的八卦。
見我無動于衷,老狐貍終于露出了尾巴:“許家一倒,最傷心最內疚的一定是三妹。”
“家里大部分人看來,當年要不是三妹執意嫁給那小子,這些年,許家也不至于被逐漸邊緣化。”
“花家的人,從來都不好惹,你就算沒接觸,故事肯定也聽過不少。”
許世茂說得隱晦,但我腦補得非常清楚。
不是這么狗血吧……
這個鍋,看來佟彤媽媽已經背不少年頭了。
一個大家族要依靠聯姻保證地位,必然是在走向沒落。
當然了,龐大如許家,即使沒落,也不是其他人可以隨意指點的。
在偌大的嶺南之地,也唯有許世茂口中的花家有這個資格。
“老爺子其實還年輕,尤其是和京城那些老人相比。”許世茂這句話的話外之意,似乎在提醒我,癱睡在輪椅上的老人,還未到人生垂暮的境地。
不是老,那只能是病了。
但這當然是許世茂的一面之詞,我聽聽就是。
“聽說你要去香江?”他話鋒一轉,忽然問道。
我點頭,因為這沒什么好隱瞞的。
“幫我取一件東西,我答應你,三年內不動許家。”
聽了他這句話,我狂翻白眼,心中吐槽:到底是你的許家還是誰的許家?
“什么東西。”我想了想,決定問問再考慮。
他給了我一個贊賞的眼神,繼續道:“明年下半年,老許家會在香江舉辦一場文物展,明面上是秀許家的傳承,實則上,則是近代以來分遷各地的許家后人之間的較量,你想想啊,咱祖地老許家總不能在這上面丟人,對吧?”
我沒忙著點頭,而是追問道:“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見我沒熱血上頭,許世茂干咳兩聲,總算正面答道:“老許家的傳家寶,禺山印。”
“裔傳太岳,宗啟禺山。”
我念的這副對聯,如今還掛在許地上的許家家廟門上。
接著,我滿心疑惑地問:“這方印不只是老許家的傳家寶那么簡單吧?還有你怎么不自己去拿呢?”
“呵呵,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許世茂假惺惺地笑了聲,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
我從這句話里,聽出了“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的意思,干脆中斷話題,轉身準備離開,人是鐵飯是鋼,我自然不能虧待自己。
回頭卻看到佟彤媽媽走了進來,挽著她的手一同走來的,是個很有味道的年輕女人。
“小俞,你已經在這里了?”佟彤媽媽斂起疲憊之色,過來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輕聲說,“姥爺還在休息呢吧,我們還是先出去聊。”
“不用了。”
起居室忽然暗了不少,原來是窗外的陽光不再灑入,我循著這蒼老的聲音望去,看到了一雙渾濁卻倔強地燃燒著的滄桑目光。
“你們繼續。”
原來,許老爺子早就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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