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駛進一個只有一間燈火的小港灣,然后就在喧囂的光亮中停下。
“關生,到了。”許金昌跳下大飛,對我說道。
幾分鐘的來路上,他介紹自己是禺山許氏在香江的分家,是許世茂的侄子輩,此行都是許世茂隔空安排,他只是出面做事。
具體做什么,并沒有說,只說到了這間漁市就知道了。
我帶著滿臉的疑惑,跟著他推開面前這間漁市的破爛木門,濃重的魚腥味夾雜著煙酒等奇怪的味道,撲面而來。
還好我迅速運轉吐納之法,才將這難以言表的“奇味”屏蔽在外。
昏暗的燈光下,這間并不闊綽的漁市里人頭攢動,喧鬧非常,麻將聲、喝罵聲甚至還有小孩的哭鬧聲,不一而足,是在令人頭痛。
此時此刻,這里更像是娛樂場所。
或許是許金昌開門的力道太重,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只是……這些人的目光,無論是站著的還是坐著的,有空的沒空的,怎么盯著的都是我?
“關生,想要拿到那東西,就必須贏了號稱漁市賭神的許金發。”許金昌知道這時,才想起透露此行的目的。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屋子里的人左右分開,露出了中間那張堆著牌和鈔票的以及煙頭酒杯等亂七八糟的雜物的大桌,以及桌子里邊,正對著門坐著的那個染了一頭黃發的中年人。
這個光著膀子的中年人和這里所有的漁民一樣,皮膚黝黑干燥,那雙沒有光芒的眼睛尾部,魚尾紋深刻得可以夾蒼蠅。
“發哥,這位就是關生,內地許家的姑爺。”許金昌恭敬地對黃金發吼道。
我們進來時這里迅速安靜下來,雖然隔著有好幾米的距離,但也用不著吼吧,難不成這哥們天生一副大嗓門?
見我一臉奇怪地看向他,許金昌低聲對我說:“發哥耳朵不好,呃,眼睛也不好不。”
這……還能做賭神?
我這么想不是小看他,民間多奇人,這位漁市賭神多半是。
在他對面坐下,我吼道:“在下關俞,受家里委托,前來討招,請發爺指教。”
對面沒反應。
其他人則面面相覷。
我說的不是黑話,就是文了點。
半晌,對面才屈指敲了敲桌面。
所有人這才重新熱鬧起來,議論紛紛。
旁邊一個叼著煙的卷發大姐喝了口酒,然后抓起牌隨意地切了幾下,一邊說:“21點,底注一千。”
說完定定地看著我。
我只好掏了張大鈔,放在桌中間。
對面也摸了手邊的一疊錢丟出。
我不用看牌,也知道雙方的點數,對面的黃金發伸手在牌上面摸過,這一瞬間,我分明看到,他的手上有一層極淡的光芒閃逝,與此同時,我胸口處的黑木牌,竟然開始發燙!
許金發那雙無神的眼睛兀地瞪大,屋頂上的幾盞電燈閃爍了幾下,便全部熄滅。
頓時,整間漁市都變得黑暗下來,只有窗邊有稀疏月光灑入。
“運氣不錯,我19點,贏了。”我摸黑開牌,松了口氣。
許金發是17點,但是可以補的牌依次是紅桃6、黑桃8、黑桃7、方塊7......就算拆牌也沒用。
估計是這里經常停電的原因,很快就有人摸出幾根蠟燭點亮,照亮了桌面上的牌。
眾人嘩然,估計是以為我們都有特異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