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許金昌來的時候支支吾吾,語焉不詳。
只是,此時跪在我面前的許金發,他語氣中的“不舍”,并不只是源于對生命的留戀。
“你體內的東西,它在不斷吞噬你的七魄,所以你才會耳聾目盲。而且,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因為氣魄漸喪,從而無法穩固神魂,繼而三魂離體,變成行尸走肉。”
我冷冷地看著跪在桌上將腦袋磕得“砰砰”響的中年大叔,不做任何修飾地陳述厲害。
見他聞言終于停了下來,抬頭用那雙無神的雙眼“看”著我,我淡淡地追加了一句,問道:“所以,你還想要留住它的力量嗎?”
許金發怔住,未多久,那張黝黑的臉龐逐漸扭曲起來,像是在掙扎,不過,只是幾秒鐘之后,他的臉便凝滯在扭曲到了極致的狀態,然后高高咧開嘴巴。
“當然要。”許金發詭笑起來。
擦!
見到他這副森然的模樣,我頓時頭皮發麻,暗罵一聲,伸手抱住木盒,然后抬腳踹住桌子,直接將桌子連上面的人踹翻。
“哇,鬼啊!”叼煙大姐最先反應過來,一聲尖叫,轟散所有人。
我眨了眨眼,便發現偌大的漁市,瞬間就變得空空蕩蕩。
但我沒有時間去贊嘆這群香江同胞的反應速度,因為那塊被我踹翻在地的巨大桌板,這時已經凌空翻飛,朝我砸來。
我腳踩秘步,將將閃開,一道鬼魅的身影,已然出現在我的身后。
還好我早有準備,在閃避的同時抽出了打神棍。
打神棍橫亙,在我轉身的同時,擋住對方堅鐵一般的利爪。
金石之聲鏗鏘,我悶哼一聲,手臂發麻地退出許遠。
頭頂的燈光再度閃爍,幾下之后重新熄滅。
不知道那個混蛋,在逃跑的時候還不忘關窗,這一次,漁市里就連月光都沒得。
附在許金發身上的東西,知道現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
從黑木牌和打神棍的反應來看,可以確定的是,它不是煞物,也不是邪靈或者死物。
這似乎是一種連黑木牌都沒有辦法完全壓制的存在。
黑暗中,我一手抱著木盒,一手握著打神棍,以湯圓珍珠的力量,破開黑暗,并運轉觀氣之法,腳踏禹步。
禹步是科醮施術的步伐,在某種程度上,它足以代替結印,施展術法。
哪怕這是結合了楊氏秘步的步伐,同樣能夠施展一些小法術。
當然比不上真正的道法,最多就是類似祝由科那樣的民間巫術。
不過,我腳踏而生的困陣,至少能夠困住對方一兩個反應的時間。
當時我在莫在行面前施展,便是為了困住他一個瞬間,給自己爭取逃跑的機會。
這一次,我當然不是要逃。
在許金發被困住的同時,我丟下木盒,掏出黑木牌,印在了他的印堂上,想要嘗試將它逼出前者的體內。
許金發慘叫起來,聲音中夾雜著令人靈魂顫栗的恐怖氣息。
我狠狠咬著牙,催動黑木牌進行攻擊。
黑木牌爆發出強烈的黑色光芒,仿佛一團燃燒的黑焰,瞬間就將許金發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