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干凈后,我來到走廊上的休息區,向年輕帥氣的老板點了杯手沖曼特寧,就坐在沙發,看著月光下的沙灘散發著朦朧的白光,聽著近在咫尺的海浪的聲音猶如夢語呢喃,收拾心情,然后繼續看起了許祥耀的筆記。
“秦始皇二十八年,使尉屠睢發卒五十萬為五軍。一軍塞鐔城之嶺;一軍導九疑之塞;一軍處番禺之都;一軍守南野之界;一軍結余干之水。”
許祥耀在文中提及《淮南子·人間訓》中的這段文字,其中“番禺之都”進一步給他的番禺古國存在的論點提供了證明。
他認為,當年秦朝南征的首位統帥屠睢,將其中一支軍隊,就駐扎在番禺國的國都。
關于“番禺”二字的來歷,許祥耀同樣提到了因番、禺二山得名這一說法。
番是指番山,禺就是禺山,秦時坐鎮嶺南的大將任囂就在番山和禺山之間建城,所以叫番禺。只不過,兩座山同時因南漢劉龔時擴建番禺城而被鑿平。
許祥耀認為,這種說法是錯誤的。
古代“禺”通“隅”,角落的意思,番禺,就是番山的角落,而番山,就是如今的越王山!
越王山上修葺有明代的北城墻,這也是許祥耀提出的“番山之禺”論的論據之一。
他提出這諸多證據,為的就是考據番禺古國的地理位置,也就是如今越王山下的這個老城區。
只是,如今考古學界對于這個古國的存在,仍然缺乏有力證據,畢竟,縛婁國已經出土了象征王權的青銅器,反觀番禺古國,就連史料上都沒有正面記載。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背包,如今正藏在里面的禺山印,如果說它真的是番禺古國的王印,那對于嶺南考古界而言,必將是石破天驚級別的發現。
當然,現在我可不敢打開盒子。
這其中的詛咒,就連黑木牌都沒辦法壓制。
我不由又聯想起來,番禺古國徹底消失,是否與這個禺山印有關?
如果許祥耀的推論正確,那么是否意味著,在秦軍南征之前,這個古國仍然存在?
秦朝統一嶺南后,將嶺南分為諸郡縣,番禺為南海郡治,陽禺、縛婁、驩兜等國同樣被降格為縣。
禺山印又是怎么落入許家手中的呢?
禺山許氏由許拜庭父親那一代從潮地遷居過來開立宗氏,并非土著,那么,禺山印自番禺古國時就從他們的祖先手中流傳下來的可能性便微乎其微。
我翻遍了簿子,也沒有得到答案,似乎對于禺山印的來歷,就連這個天馬行空的許家三房長子都諱莫如深。
如此一來,或許只有在內地的許家,才能予我解惑。
我現在說不焦急是假的,倒不是求知欲有多旺盛,而是這枚我到現在都還沒看到完整面目的詭異印章,就像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
更何況,除了這件事,宋子衿的親生父母也猶如一對幽魂,不知何時會出手傷人。
可是,香江的事情同樣還沒完結。
看來只能快刀斬亂麻了。
我喝盡杯中只剩一點殘溫的曼特寧,來自蘇門答臘的焦香氣息和醇厚風情,就像此時凝聚在香江島上空化解不開的濃郁水汽。
積攢多日的雷雨,在隔海相望的彼岸,瓢潑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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