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這肉眼看不出光陰過處的空白畫芯,我頭也不轉地對旁邊的洪新秀道:“我算是明白你為何認定這紙張至少有千年的歷史了,你的眼力見,遠在我之上啊。”
見他罕見沒有得瑟,我問道:“你還看出什么?”
“這回不是看,是感覺。”洪新秀拿捏不準地說,“這不像一幅畫,更像是一件法器,或者說,兩者皆有。”
我心中微動,臉上升起莫名的笑意,總算將眼睛從畫上移向洪新秀:“有沒有筆墨?”
“什么?”他下意識問。
“當然是作畫。”我一臉自信,“很久沒動手了,今天就讓你瞧瞧哥哥我的丹青筆勁。”
洪新秀眨了眨眼,看我像大師也像騙子:“你還會畫畫?”
“庸俗,快去筆墨伺候!”我目露鄙夷,將他打發出去。
洪新秀幾步就跑出密室,我則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化名魏山的涂川留下的這幅空白古畫上。
這的確是一幅畫,也是一件法器,而且除了不是一幅普通的古畫外,它更是一件非凡的法器。
謝道韞觀蝶化道,王羲之入木三分,顧愷之一幅《洛神賦圖》,則將巫門絕秘“驚鴻術”封印其中。
這些歷史上閃耀千古的爍爍巨星,都有一個共同點:靈魂之力臻至化境。
我以上列舉的三人,正是靈魂之力入化之后,在意、力、念三個方面能夠做到的極致。
在湖院中,吳秋丹一道“謝蝴蝶”,竟將那尊巨龜束縛住,謝道韞所創術法的威力,可見一斑。
而此時此刻,我的手中,可是掌握著創造出驚鴻秘術的巫門始祖和隔壁老王聯手打造的“神器”,在它面前,所謂的法器,土貓瓦狗罷了。
至于專門克制靈魂的黑木牌,我就不顯擺了。
很快,洪新秀就屁顛屁顛地端著筆墨還有硯洗再度出現。
嚯,極品端硯,百年徽墨,還有這套筆,象牙透雕,少說小幾百年了吧?
再加上康熙朝的青花釉里紅牡丹水洗,都能在市區換套別野了。
要不要這么夸張。
不過,一看這廝的這套文房寶器就不是拿來用的,但我無所謂,拿一棟別野用來作畫,這種體驗,怎能錯過。
洪新秀研好墨,我直接取了最大的那支筆,蘸墨,然后來到畫前,大手一揮,一幅“滄水射神圖”已成。
紙張終于有了歲月的痕跡,與軟幛徹底融為一體。
洛河澹澹,山島聳峙,一神一仙凌立水空之中,或雙手托舉,或化而為鼎,而那飄飖曼妙的絕美女神身后,一人手握神弓,高高舉起。
神弓無箭,這一次直指對面的神秘地仙。
這是我腦海中永不磨滅的印記,更是最深的悲切。
一筆千年,寄托了無窮哀思,同時,就像神之絕手,勾勒出截然不同的時空軌跡。
一念生滄海,滄海自桑田。
提筆何回首,畫中有真意。
洪姓小書童目瞪口呆,站在旁邊吃驚得下巴都合不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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