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聽到廖建平最后這句話,我皺了皺眉。
拿起放在旁邊桌上的手卷,我再度細看起來,依舊沒能看出除了污漬和寥寥無幾的文字之外,這卷明代手書上,還有什么信息。
就連米老都沒能看出來,如果真有,那就不是肉眼能夠發現的了。
“如果真有地圖,那也不可能是以地圖的形式,直接隱藏在手卷之中。”洪新秀自信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這小子,看來才從湖院里出來。
他寒光閃爍地看了縮在角落里的廖建平一眼,后者立刻如觸電般瑟瑟發抖。
廖建平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而且幾乎傾盡了他手頭上的力量,卻連摸都摸不著,讓他可謂是在我面前丟了大人。
洪新秀沒有立刻出手了結他,無疑只是因為看在我的面子上。
“終于舍得出來了?”我見他雙眼通紅,頓時不虞起來,“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過猶不及,再這樣,以后別看了。”
“行了,哥,我叫你哥行了吧?你怎么比老頭子還啰嗦!”洪新秀竟然露出一臉生無可戀的神情,氣得我直接抄起桌上的杯子就朝他丟了過去。
卻被他輕易接住。
“看來還沒瞎。”我咒了一句,然后回到正題,“說說你的看法。”
洪新秀畢竟是出身世家,而且眼力非凡,人雖然不靠譜,不過,鑒賞古玩字畫的能力,還是一流的。
他接過我手中的手卷,沒有立刻打開來看,而是說道:“最近我觀射神圖,越發覺得鑒賞不能流于表面,而是應當入神。”
“所謂入神,就是進入古玩字畫之中,順其生滅而自然然。”他搖頭晃腦,也不知道哪里得來的理論,乍聽之下頗有道理,但是,當他說出最后八個字時,我立馬覺得他是瞎掰。
“少扯淡,說重點!”
這小子在我眼里,跟關若飛沒什么兩樣,都屬于腦子還沒發育完成的智障兒童。
洪新秀一臉不爽地喃喃了一句,然后閉上雙眼,須臾之后睜開,落在同時打開的手卷上。
“冊門秘術,筆落驚鬼神,一筆一奈皆有天地,他們擅長于字畫中隱藏辛秘。傳說當年冊門祖師爺司馬遷寫《史記》,就是以這等秘法嚇得漢武帝不敢焚其書。”
漢武帝劉徹非常迷信,這倒是史實,不然,一場巫蠱之禍,也不至于讓他沒了皇后和太子。洪新秀現在這么編排他,想必他也沒辦法踹自己的棺材板。
“曹知遇除了是公文小吏之外,還出身冊門世家,而且小嶺曹氏更是當時字畫一脈之主,曹知遇即使真的能用字眼隱藏地圖,也不離奇。”洪新秀越說越讓人覺得靠譜,所以,我這次沒有打岔,聽他繼續顯擺,“洋洋灑灑千言的手書,為何只有零星數十個字還依稀可辨?那是因為,這些是字眼,而且是用秘術加持過的、藏著辛秘的字眼。”
“也就是說,如果地圖真的存在,多半就在這些字中。”
聽到這里,我忍不住拍手叫絕。
“然后呢?”興奮之余,我追問道。
“什么然后?”洪新秀一臉懵。
“地圖。”我的臉色變了。
“我又不是曹家人,不知道解密之法,怎么可能清楚。”洪新秀一臉無辜地說。
我:……
“敢情你說了半天,結果就得了個桔?”我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