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拐了個彎,就看到前面高處有座亭子。
純木結構的亭子完全沒有年久失修的跡象,讓我忍不住動了將它搬回去的念頭。
“在這種神仙坐過的亭子底下修行,一定事半功倍吧?”我撫摸著下巴,喃喃道。
“道友請進來一觀,便知。”詭異的是,亭子里竟然傳出了回應聲。
更蹊蹺的是,這聲音怎么聽著如此耳熟?
“關俞,你今天神經錯亂了嗎?一進來就奇奇怪怪的,現在還自問自答!”藍麗又狠狠地掐了我一下,微怒著問。
還好剛才她的巫術的作用沒有完全消失,這次,我只覺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沒什么了不起的。
不過,她這句話我就聽不懂了,什么叫做自說自話?
我朝前方的木亭努了努嘴,對藍麗說:“聲音是從上面的亭子里傳出來的,明明是有人學我說話好吧?”
她的鳳眼里滿是狐疑,瞥了我一眼之后,就看向了她現在的小跟班。
藍家小跟班在往亭子跑前,那雙大狐貍眼看我也不對勁,讓我一時摸不著頭腦。
小雪芙很快就跑到了亭子邊上,伸長脖子往那四周沒有遮攔的亭子里看了好一會兒,才朝我們轉身揮手。
這讓藍麗的眼神更加不善。
只見她翻手掐訣,這一回,卻是念起了道家的清心咒。
看得我一臉懵。
但也不能丟下她不管,只好拉起她的左手,往小雪芙和木亭走去。
樸拙的木亭子里,這時側對著我坐著一個身穿青衣的年輕道士,他眉頭微皺的模樣很是熟悉,我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曾經見過。
年輕道士指夾白子,正在手談。
他對面的位子卻是空空如也,顯示對手就是他自己。
見我終于露面,他側頭朝我示意,讓我在他對面的空位上落座。
縱橫交錯的棋盤上點綴著半副殘局,我這種連圍棋有幾顆子的人,怎么看都是白瞎,而且還倒賺腦殼疼。
不過,身為有禮貌而且耐心還沒完全喪失的四好青年,我只好靜靜地等他落子。
“潘仙當日入山觀棋,始聞大道。”年輕的道士不僅獨弈,還喜歡喃喃自語,我突然覺得,他剛才那句話,并不是對我說的。
兩指反夾的白子在他的手中猶豫不定,就像一個不知目的的旅人。
我心中一動,忘記了觀棋不語的規矩,開口道:“入尤蛇竇,出似雁行。”
“善!”面容熟悉的年輕道士聞言,深邃的內雙眸子頓時明亮,指間白子終于“嗒”地一聲落定。
子落棋盤,令犬錯的黑白之色頓時分明。
如同斗轉星移,陰陽甫現。
我腰后的打神棍這時突然劇烈掙扎起來,就像一頭被束縛的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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