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幕,被天道當做干預雷劫而降下懲罰,我是沒地方抗訴的。
轟隆隆!
嘩啦!
黑雷閃瞬就落了下來,直接將我劈回了大殿中,狠狠撞在香鼎上,趴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這渾身散架的感覺,還真是酸爽。
在洪新秀的幫助下,我艱難地翻了個身,才沒有因為胸口的壓力太大,呼吸不暢而被憋死。
有氣無力地喘了幾口氣,剛才握著江心鏡的手臂也不知道是骨折了還是脫臼了,除了疼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幸好還知道疼。
我扭頭去看落在旁邊鏡面朝上的江心鏡,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這一次,要不是有江心鏡抵擋,連真蛟都能劈得皮開肉綻的雷劫加強版,只怕連粒骨灰都不會給我這個死人留下。
饒是如此,我也傷得夠嗆,五臟六腑險些錯位,而且,就連七竅都有蟲爬……
“哥們,你、你竟然還活著!”洪新秀見我還會眨眼睛,原本哭喪的臉終于能看了。
“怎么,七竅流血就不能活了?”我本來想啐他一口老血,發現自己連吐泡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好白著眼瞪他。
“別、別翻,翻了就過去了!”洪新秀見狀,嚇了一跳。
“扶……我……起……來。”我蠕動著嘴唇,并不確認自己的聲音有沒有傳遞出去。
不過,這一次洪新秀的智商終于上線了,將我靠著香鼎、面朝天井扶著坐了起來。
在我有些模糊的視線里,天井中只有那條巨大的蛟尾在拼命掙扎,紅旗不倒。
已經塌掉的大門內屋檐下,秦三也失去了蹤影。
我被劈進大殿,他應該也被劈出門外了吧?
這種人,我縱然想他死,卻從來不敢將他往死里想。
似乎覺得自己剛才沒收住脾氣,有些不好意思,第五道雷劫,久久沒有落下。
這讓我們都有了喘息的機會。
稍微有了些力氣,我便讓洪新秀將我扶到門邊。
哪怕隔著殿門,我依舊能夠感受到天井上空的黑云積蓄的力量之恐怖。
“漩渦沒有散!”我抬頭看向天空,通過已經被雷摧毀的屋檐,將整個天井上空的景象都看在了眼里。
原來它剛才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在醞釀更大的大招。
這不是要將整個道觀都毀了吧?
“看樣子,它并沒有放過我們。”我扶著門框,苦笑道。
洪新秀微張著嘴,一臉呆滯地看著我,半天才問出聲:“你是說那雷還會劈你?”
我艱難點頭,取下手中的方戒,讓他戴上,然后說道:“你帶上我的包,然后躲鼎里,這枚戒指在關鍵時刻,應該會送你返回湖院。”
我相信吳秋丹必然在方戒上設置了強行啟動的手段。
“不可能!”洪新秀將戒指戴回我的手上,慷慨昂地拒絕道,“我洪新秀是沒什么本事,但是讓我丟下朋友逃跑,對不起,做不到!”
我氣得臉色更白了,差點再次吐血,顫顫巍巍地揚起打神棍,喘了半天,到底還是沒有朝他光潔的額頭敲下去。
見我沒有揍他,洪新秀越發理直氣壯:“我有射神圖,而且還有保命的東西。你放心,如果你真的被雷劈死了,我不會留下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