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蛟被我坑了一頓,憤怒得牛鼻子都歪了,只可惜它這時身上的雷光已經快要溢成火團了,要是再不專心渡劫,就算不被劈死,多半也會變成殘廢。
見它再度抬起了腦袋,朝天怒吼,我就松了口氣。
不過,龍子龍孫到底一個比一個小心眼,爬上屋頂渡劫的同時,還不忘甩尾朝站在殿內的我狠狠轟來。
打神棍興奮之極,似乎早就在等這么個好機會了。
反正這里面足夠安全,我就沒敢讓它趁火打劫,要真是害得這頭真蛟被雷劈死,哪怕陸上安全,我這輩子也絕對不能再沾一滴海水了。
蛟尾橫甩,重重地拍在洞開的殿門上,只是拍了個寂寞。
天井上的黑色雷云翻滾得越來越快,雷光火蛇折騰不息,只待底下狂暴的真蛟送人頭。
真蛟攀附在道觀屋脊之上,既狂暴,又不安。
它還不是真龍,無法真正地乘云踏霧,并不會飛,只能抬頭引雷。
洪新秀一臉懵圈地湊了過來,看著我的眼神還有些幽怨,我沒精力給他解釋,只是讓他閉嘴。
剛才洪新秀的話倒不是只帶來天大麻煩。
一開始見到這頭真蛟露面時,要不是他提醒,我都忘了秦三的存在。
秦三不可能這么容易掛掉,這不是直覺,而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禍害遺千年的該死真理。
如果是他破壞了困禁真蛟的丹井陣法,那么,他是否也在等待這一幕出現呢?
吳秋丹讓我將裝著不死藥的玉盒丟進真蛟潛藏的井底淵縫,就是已經安排好了玉盒被它吞掉。
秦三想要不死藥,只能先干掉真蛟。
徒手博蛟,那是上古大神的手段,秦三當然做不到,借助陣法或者雷劫的力量,的確好算計。
我無語地看了一眼身旁正跟看戲似的津津有味的豬隊友,然后終于從背包中翻出殺手锏,收斂心神,警惕著隨時可能出現的變故。
“咦,你把江心鏡也帶了?”洪新秀目光驟亮,盯著我手中的古樸銅鏡道,“哈哈,有了它,就不用怕了,你怎么不一開始拿出來,直接把它……”
“閉嘴!”我將背包塞給他,同時黑著臉呵斥了他一句,免得他又口無遮掩說出什么晴天霹靂來。
見他悻悻閉嘴,我這才稍感安心。
醞釀多時的雷劫終于降下,迎著咆哮的真蛟,開始洗禮它的體魄神魂。
能夠抵抗住真蛟發飆打砸的道觀屋頂,終于承受不住,瓦片紛紛爆裂,脊獸一個個嗚呼哀哉。
就連固若金湯的大殿之內,天頂上也簌簌落下塵埃碎土。
我將洪新秀趕回香鼎邊上,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半步。這片天地中最穩固的存在,便是這方定鼎天下的大鼎無疑。
我依舊站在門邊,不過,側了個身子,讓后面那個好奇心爆棚的小子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
打神棍掙扎得越發厲害,就好像也想出去渡劫似的。
不僅如此,江心鏡的鏡心上也彌漫出淡淡光漪,明亮如水,依舊不照一物。
在我昏迷的那兩天時間里,葛七星已經將它重新煉化,后來又點了我的血魂,這面鏡子,從此就真正成了我的法器。
不過,我發現無論是黑木牌、解甲還是打神棍,我這些一個比一個強大的法器,就沒有完全聽我話的,通通都傲嬌得不行。
令我無奈的是,這面江心鏡,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二道雷劫轟然落下,這一次,直接將真蛟上半身所在的偏殿屋頂劈出一道貫穿性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