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我和洪新秀便根據白云的指引,找到了出山的小路。
一路健行,足足走了一天,才走出保護區,幸好洪新秀幫我從秘境中帶出來的背包里還有一點干糧,這才沒餓到腳軟。
憑著我送溫暖的工作證,我們坐著保護區的車連夜趕往洪新秀停車的冼太夫人廟。
在車上勉強睡了半宿,天微亮才到目的地。
聞無虞獨自一人,等在那里,已經一天一夜。
“雷狼他們呢?”我心生不詳,但還是按捺住問。
他搖了搖頭,說道:“中了巫門之人的設計,都沒了。”
我嘆了口氣,又想到雷鬼二人,深知他們多半也是兇多吉少。
此事,只能盡快通知許江城讓人處理了。
并不是我冷血,而是浮山嶺說小可不小,僅憑我們三個,想要盡快找到他們,太不實際。
我又問起之前襲擊我的那個翼裝平胸巫女,并未得到答案。
他給了我一個歉然的笑容,然后換了個話題:“師姐讓我暫時別回省里,那件事,她會自己解決。”
雖然沒有明言,我卻清楚,他指的是宋子衿父母討要那幅八大山人山水立軸一事。
“看樣子她真的康復了?”我語氣清冷地問。
聞無虞點了點頭,并沒有替宋子衿道歉的意思,繼續道:“我會直接去香江,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聯系我。”
“不用聯系,我現在就有事,你幫我在香江處理一下。”我擺了擺手,道,“你到了香江,住我的那棟宅子就行,自己看著布置,還有,聯系一下霍茵茵,她應該有些消息會給到你。”
說著,我又看了洪新秀一眼。
“我當時通過霍茵茵,在香江詐了個冼巍的懸紅,反倒得了意外的線索,上次去香江時,這條線索已經有了眉目,涉及金三角的毒源和香江的總拆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李維民會被調到滇省邊境,也與此事有關。”
換句話說,“0802”特大案只是明面上落下了帷幕。
此案涉及之廣,已經超出了一省之力,接下去的工作,多半要由部里主導,如無意外,這也是許江城和京城的交易。
這種級別的驚濤駭浪,我自然不會狂妄到想要中流擊水,不過是確保自己和身邊人不會莫名其妙被淹死而已。
如果說還有第二個原因,那只能是和冼巍有關了。
這個百足之蟲雖然已“死”,他身上的那張大網,卻沒有因此消散。
經歷過天局洗禮之后,我越發懷疑,冼巍之死,說不定只是他的一步棋。
誰也不知道,其中是否就存在“神之一手”。
我現在能夠追查的線索,只有此時和聞無虞提起的這條,自然不會放過。
猶記得當時請霍茵茵在香江發布“千萬懸紅”要冼巍的命,并炮制他“白(道)吃白(面)”的消息,倒真是引出了“上家”。
并沒有證據表明冼巍涉毒,不過,他的那個爵門圈子,卻有人通過他和香江的拆家勾搭上了。
那人,正是此次“0802”特大案落網的嫌疑人之一,由于冼巍身死案消,再加上沒有直接證據,這條線索,便被警方放擱置了。
巧也不巧,我從當時沖著那尊漆金牙雕四面佛而來的猜旺口中,得知了冼巍介紹的“上家”,居然就是來自這尊金佛原來的主人,梁姓太平紳士的那個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