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關俞,你不是失心瘋了吧,哪里撿來的破石頭!”剛才一直冷眼旁觀的騷粉男冼子奇,這時終于露頭,冷笑著挑撥道。
“咦!這塊石頭,怎么那么像那堆添頭料里的東西?”從一開始就黑這張臉的年輕人,這時滿臉難以置信地出聲。
我在那堆跟廢料沒多少區別的原石前停下時,王哥告訴我,這堆原石都是添頭,只要當晚完成交易的,都能在這里免費挑搭頭,算是討個吉利。
這倒是承襲了文玩界的傳統。
“嗯嗯,的確是搭頭。”就像王哥見我挑了這塊原石作為第三個選項時一樣,所有人見我點頭,臉都綠了。
“這特么……耍我們呢!”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剛才的厥詞,冼子奇頓時暴跳如雷。
何止是他,要不是沒人開頭,我估計自己已經被這些憤怒的人揍成了豬頭。
“莫著急。”我可不敢徹底犯眾怒,說著掃了一眼眾人,然后將目光落在手中的鵝蛋石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攤開手掌,然后以從打神棍上傳遞出來的無形煞氣,將掌心上鵝蛋原石表面這層灰白色厚重皮殼攪成齏粉。
這妙到極巔的一手,就像是在變魔術。
灰白色的粗糲皮殼逐漸脫落,里面的熒光立馬溢了出來。
憤怒的人們頓時被這個變化吸引,只聽有人震顫出聲:“好強的熒光!”
然而,很快人們就發現,我手心中的這顆玉翡翠原石,表層的灰白皮殼雖然脫落,里面的玉質卻沒有徹底展露出來。
熒光中的翡翠原石外面,還包裹著一層三分透明的深色石皮。
“怎么回事?怎么還有一層皮?”
這個疑問,顯然同時在所有人心中冒起。
“雙、雙重皮殼。”最后,還是莊國華率先看出了端倪。
見眾人都將目光朝自己看來,莊國華臉色微白,搖了搖頭,嘆氣道:“這塊原石應該是在形成石皮后,由于地震之類的自然因素脫離了原本的地質,經歷了二次運動,然后在漫長的歲月中形成了第二層皮殼。”
“這種情況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而擁有雙重皮殼的原石,根本不能通過外層的石皮特征分辨出它廬山真面目。”
說到這里,莊國華停頓下來,再次看向我,贊嘆道:“關先生好眼力。”
“不過。”他話鋒一轉,又道,“雖說今晚我們比的的確是眼力,但結果是看誰通過自己的眼力,獲得最大的收益。我的確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判斷出這塊原石是雙重皮殼,而且,以所它表現出來的熒光看,這塊翡翠的膠質也足夠高。”
“可是,你想要贏,除非它能開出和我手上這塊帝王綠一個級別的玻璃種來!”
莊國華的話倒不完全是強詞奪理。
雖說我挑選的第三塊原石只是搭頭,不過,沒有之前的交易,我也得不到這個搭頭,換句話說,我等于用了一塊原石的價錢,買了兩塊,即使按照我挑選的第一顆原石的價錢來算,這第三塊原石,我實際還是花了中四位的價格拿下的。
中四和中六之間,相差了一百倍,那便意味著,如果莊國華手中的那塊帝王綠值八位數,那么,我至少要開出高六位的價格,能贏他。
一塊堪比帝王綠的玻璃種翡翠,就算是個戒面,也能值七位數。
而從我手中這顆雞蛋大小的原石上面散發出來的熒光看,如果也能開出堪比帝王綠的玉質,自然不是一個戒面能夠比擬的。
所以我說,莊國華不完全是在強詞奪理,而只是有些強詞奪理罷了。
但我并不介意,將手上的齏粉吹干凈后,我把原石遞給了馬老頭:“那就辛苦馬老了。”
馬老頭這時也愣住了。
他可能沒有想到,我會將這個堪稱見證奇跡的機會,交到他的手里。
其實,我哪里是想,我只是的確不會開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