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濤狠狠踹了兩腳,周波才緩了過來,開始說起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這個秘密也是我前不久和會道門的同道喝酒時聽見的。”周波緩緩回憶道,“那人說自己是壹貫道在本地的壇主,所以,對壹貫道當年在嶺南地區的活動非常清楚。”
他熟悉的,當然包括我們此時所在的這個壹貫道乃至會道門曾經的秘密總壇。
壹貫道雖說只是當時會道門諸多組織中的一門,不過,當初壹貫道可謂一家獨大,堪稱會道門的魁首,因此,他們才被重點照顧,連根拔起。
“他說,當時,壹貫道主張建立這個秘密祭壇,表面上是作為嶺南地區的會道門總壇,暗地里,他們還秘密進行著一個儀式。”周波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咽了咽喉頭,仿佛這才有勇氣繼續道,“他們稱之為永恒之祭。”
我挑了挑眉頭,驚訝的自然是這個祭祀儀式的正式名稱,居然和我所想的一樣。
如此看來,這場祭祀進行的內容,多半也與我此前的猜測相同。
所以,我索性開口接道:“關于靈魂永恒?”
周波瞪大了雙眼,顯然被我點出了這“永恒之祭”的核心所在,他感到十分震驚。
“對,二爺您英明,的確是關于靈魂。”他慌不迭地點頭,再也不敢心存僥幸,企圖隱瞞什么,看著周遭的骨骸,語氣嫌惡地說,“他們獻祭了這些年紀不超過八歲的孩童,試圖利用這個祭壇,凝煉他們的靈魂。據那位同道所說,用這些干凈純粹的靈魂,就能點燃永恒之火,就算是已經死亡的人,只要還剩一絲魂念,沐浴永恒之火后,便能重生。”
如果周波口中的那個壹貫道邪教徒所言不假,那么,這場永恒之祭,明顯沒有完成,畢竟,這祭坑里的上百具幼骨,它們原身的靈魂,只是被困禁,而未完全消失。
我溝通被困在黑木牌中的那只同樣只剩魂體的蠱精:“既然這個祭壇不是為你準備的,那么是誰?”
憤恨的蠱精眼都不睜一下,完全無視我的問題。
黑木牌見這廝如此囂張,立刻祭出灰色火焰,將它吞沒。
蠱精痛苦地尖叫起來,聽著像是詛咒,不過,很快尖叫聲就軟了下來,看來已經開始告饒了。
黑木牌這才表示滿意,收回了火焰。
“壹貫道當年在南方的道首,我本是他的本命蠱,后來他身消道殞,幸好我當時已經成精,再加上我本就是以魂為食的噬魂蠱,靈魂力量足夠強大,這才沒因為他的殞落而死亡,只是受了重傷。”
蠱精憤怒的情緒在我腦海里波動,更是藏著想要震傷我靈魂的企圖。當然,有黑木牌在,這都不是事。
“他當時只剩下一縷魂念,得知我沒死,怕被我反噬,就將我騙進了這里,打算將他留在我靈魂中的那縷印記通過永恒之祭重生。”
不過,那位壹貫道的前南方道首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后還是被這只噬魂蠱精給吃了那僅剩的一縷魂念,真正煙消云散。
“那你怎么在里面呆了這么多年,沒通過這永恒之祭恢復傷勢?”我疑惑地問道。
“沒有秘法,根本就無法運轉這個祭祀,他的那縷魂念里,也沒有運轉之法。”噬魂蠱精越說越憤怒,似乎,還有那么一點點委屈。
也是,被與自己本應同生共死的宿主坑成這樣,沒點委屈感就稱不上成精了。
“等等,你說他也不知道秘法?”我插話道,“那就奇怪了,這樣的話,他就是將你奪舍了,即便身處永恒之祭內,豈非也沒有用?”
“他可能將秘法藏在了另外的完全獨立的魂念里。”噬魂蠱精猶豫了一下,不確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