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方醫生是否有什么話外之意,我仍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一頭霧水。
反正有監控在,而我只是用手指碰了一下徐珩的印堂,他不可能因此出事。
至于我為何而來,原因很簡單,是死者的妻子病急亂投醫,找我這個所謂的“大師”來“做法”,這種沒有傷害性的迷信行為,雖不提倡,可也沒有法律明文禁止,更何況,這還是陳露主動要求的呢。
科學如此昌明,我當然不擔心會被誤判為擁有武林絕學一陽指,能抬指殺人。
我胡思亂想著,在何尚德的辦公室坐等醫院確定死因。
按照方醫生方壬泰的初步診斷,徐珩的死因是“突發腦溢血”,但好好的,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還得繼續檢查。
徐珩病情會診的專家組組長是曹知光,以他的水平,專家組出現誤診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這么一來,我就更好奇了。
不過,他去了京城,參加一個國家級的國際醫學論壇,此時并不在醫院。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何尚德的辦公室門被敲響。
隨后開門的,竟是兩名警察。
“你就是關俞?”那個肩扛一杠三花的中年方臉警察問道。
見我點頭,方臉警察臉色微凝,掏出手銬,又道:“我們是老城分局刑警大隊的警察,現在正式通知你,你因涉嫌與徐珩的死有關,需回分局接受調查。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話的同時,另外那個一杠一花的年輕警察主動出示了傳喚證。
我皺了皺眉頭,忽然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一個小時時間,從報案、尸檢、立案,再到出具傳喚證、前來抓人……這速度,有點兒快啊。
我沒有起身,而是將手伸向了身后。
“別動!”中年警察嚇了一跳,手更是下意識按在了腰畔的92上。
我雙眼微微瞇了一度,卻是笑道:“別緊張。”
年輕警察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直接拔槍吼道:“讓你別動就別動!”
中年警察見狀并未制止,而是語氣嚴厲地沖著我道:“你現在慢慢地把手舉起來,包括你身后那只!”
我依言照做。
不過,原本伸到身后的右手上,已經抓住了一本警察證。
這本證是省廳發給我配合持槍證用的,上面的職務是省國保總隊偵查五處科長。
中年警察看到已經被我抓在手中的證件,并未感到意外。
但他明顯面容一緊,眼底閃過一抹懊悔之色。
即使他早就清楚我的這重身份,但我有沒有表明,他要應對的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他擺擺手示意同事放下槍,自己則收起手銬,放緩語氣道:“關科長,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可以。”我收起證件,站了起來。
身為嫌疑人,即使我披了這層皮,仍然有義務配合調查。
出了辦公室,我看到了面色焦急間夾雜著愛莫能助的何尚德。
我朝他點了點頭,示意無礙,這才在一眾醫生和護士的目送下,離開了市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