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被震撼住了。
“不愧是瓷圣,居然塑造出了菩薩憐憫眾生的目光,真是……阿彌陀佛!”
我聽到這聲低語,以及聲聲附和,差點兒笑場。
沒想到這群十惡不赦的壞蛋,居然還信佛!
好吧,我承認馮釗膚淺了。
當然,想笑的不只是如此。
胡須男卻振奮不已,原本的一絲擔心,顯然落回了狗肚子里。
只見他難掩興奮之色,忘記了自己剛才的狼狽,朗聲說道:“是啊,也就只有瓷圣何朝宗,才能燒造出這等珍寶!”
方寒三人見此,臉色都變難看起來。
吳天潤本想開口,卻被唐不二拉了回去。
至于那名鬼裁,反倒是安靜得令人琢磨不到想法。
我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卻是不疾不徐,將另一只手繞回觀音像的胸前。
手里抓著隨地撿起來的一本黑封面“古籍”,接住了觀音菩薩憐憫眾生的兩道目光。
兩道微光在黑色封面上,凝聚成了模糊的兩個方塊。
“字!有字!”一向只會扯后腿的吳天潤這一回突然機靈起來,掙脫了唐不二的拉扯,跳將出來,指著書封上的兩個模糊光斑嚷嚷道。
登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這些絕大多數遮頭罩面的過江龍,估計都已張大了嘴巴,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唯一面如死灰的,便是我仍不知道他代表哪一方也不知道其名更通通懶得知道的瓜皮帽胡須男。
“水……仿……”他一字一句,艱難得就像同時咽下兩半只蒼蠅,最終還是搖搖晃晃地將這兩字分辨出來。
他可能不是第一個認出這兩個光團所化的漢字的,卻是第一個反應過來,而且說出來的。
我忍不住在心里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回想起剛才我通過鮫珠發現這隱藏在眼底的兩個反寫的豆大字體那一刻,震撼程度,不下于初次見識到“鬼拓天工”時的情形。
他可能不知道“水”指的是誰,然而單單一個“仿”字,就足以判其“死刑”。
“何朝水,竟然是何朝水!”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認出了這個“水”字主人的全名。
他失魂落魄地往后一坐,一屁股直接坐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喃喃道:“是啊,也就只有這個神秘的何朝水,在瓷塑之道上比肩瓷圣何朝宗!”
何朝水此人,我也所知不深,只知道他是明末清初德化窯白瓷名家的“何派三朝”中最神秘的一位,也是任何官方史料未曾提及的一人。
三朝之中,瓷圣何朝宗和何朝春為胞兄弟,何朝春的瓷塑技藝,同樣不弱自己的胞兄多少,在小而精的瓷塑上,甚至更勝一籌。
至于“何朝水”,一些專家甚至認為,此人乃何朝宗的化名,足見兩者的技藝水平,難分伯仲。
只是,何朝水為何苦心孤詣地仿何朝宗塑造這么一尊觀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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